可还没来得及离开,身体就已经使不上劲。

迷迷糊糊间,我只听见了妈妈桑惊恐的尖叫。

再次醒来,我看见了一个怪物正在地上啃食着什么,四周都有令我作呕的味道,是血…还有死亡的气息,我努力支撑着身体,站起身来看清了满地的断肢与尸体。

我捂住嘴,压抑着呕吐的冲动,最后确认四周是否还有活人,直到我发现彼岸花魁站在我身后的墙角,她精致的脸上全是鲜血,她就站在那低着头。

是被吓傻了吗?我与她是在场仅剩的两个活人,她的身上并无死亡的气息,我尽量将行动的动作造成的声音变为最小。

拉住她的手,我才发觉她的体温是那么的冰凉,体寒?

她抬头看着我,微微蹙起眉头,似是在不解或是其他的情感,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用手捂住了她那如血般的红唇,低下声音告知她。

“彼岸花魁,请不要担心或是害怕,我会带您逃出去。”

我打算救她离开,去寻救兵,这个长着角怪物我虽并不了解,但是我的脑海却告诉我,如今的我定敌不过他。

本来以为能顺利得出了房间,就差最后一步了,可木板的问题,还是发出了“嘎吱”的声响,我甚至觉得心跳在那一刻骤停了。

长着角的怪物正啃食着妈妈桑的尸体,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察看动静,口中的鲜血与唾液直直垂落到地上,令人生理不适,他放下手中的断肢冲我扑了过来。

我用佩剑挡住了他的攻势,本以为是以卵击石,我体内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真的挡住他了。

蓝色的蝴蝶不知从何而来围绕在佩剑上,散发着幽幽的蓝光,而那个怪物也被佩剑击退了。

我急忙转头看向彼岸花魁,确认着她是否有事。

“请勿必躲在我的身后,我会保护您的。”

我看见她的眼里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可来不及细看,那只怪物再次扑了过来。而我这次直接用剑刺透了他的心脏,明明我从未练过剑,但是如今却和肌肉记忆一般。

为什么?

“啊啊啊!这明明不是日轮刀吧!怎么会像太阳一样灼烧我!”

那只怪物开始恐慌,他捂住胸口那个黑漆漆的洞,尖叫声十分刺耳,甚至让我有了捂住耳朵的想法。

我有看向佩刀,除了那些蓝色蝴蝶,甚至连刀身也开始有着浅浅的银光,这些…是什么?很熟悉很温暖的感觉,而伴随着这些的是剧烈的头疼。

我捂着头,一些奇怪的片段涌入我的脑袋,一个陌生的男子倒在血泊中叫我妹妹,哥哥?

就这样僵持了下去,那只鬼的身体开始重新恢复,大概是知道我并不好惹,他这回扑向的是彼岸花魁。

我从那些记忆中清醒过来,毫不犹豫地挡在她面前,斩下了他的脑袋。

终于,他的身体开始消散,我知道他死了。

而蝴蝶与光芒开始淡去,最后消失不见。

整个人因为刚才的战斗,而体力不支摔坐在地面,好久才缓了过来,彼岸花魁就站在我身后,与之前不同,这回的她面露惊恐。

“没事吧?”

她向我伸出手将我拉了起来,我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不过我觉得精神似乎又在进一步崩坏,这些莫名其妙的记忆是自己的幻想吗?

当我拉着她走出房间,才发现连外面都被怪物攻击了,鲜血溅到各处,而随之便是断肢断臂,很明显无人生还,场上再无活人的气息。

也就是…我与彼岸花魁是仅剩的幸存者?

本想直接去报官的,但是现在很明显不行了,怪物的尸体已经消散,而幸存者只有我与彼岸花魁。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被认定为始作俑者吧?毕竟大家更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我只好先带着彼岸花魁离开,官府大概明日便会发现,毕竟这么有名的妓馆,如果死了人很容易被发现的,所以处理尸体的任务便交给他们吧。

我将彼岸花魁脸上的血迹用自己衣袖擦净,还好,血染上黑衣并不会很明显,现在看着我与她,恐怕也不能想到我们刚才从那么血腥的地方出来吧。

“彼岸花魁,您有家吗?如果您有,我便会送您回去的。”

月光下,我看着她那更加惨白的脸,肤色原来不是因为光线吗?

“在南方的那个小镇上,真是谢谢你。”

她的笑很温柔,可还是会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的不适,我压抑着这种感觉,无非是精神错乱的错觉罢了。

“是在惊讶我的肤色么?我从小有个怪病,见不得太阳,一旦晒到太阳便会全身红疹,所以妈妈桑没让我见过太阳。”

她像是直接看穿了我的疑惑,对我解释着。

见不了太阳,一定很难受吧?

几乎下意识地,我脱口而出这句话:

“如果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