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太晚了。

她魂不守舍往回走，路过了他踢的那块石头，石头埋在雪中，脏兮兮的，还污染了这片雪白。

“哈……回家吧。”

一进门，她就被关切的眼神盯上，妈妈围着围裙，手上还拿着洗碗布，焦急地在门口踱步。

一见她进门，便凑上去：“然然，刚刚那是你男朋友？”

卓霜然一愣，原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妈妈看到了，她这才想起厨房的窗正对着楼外，外面的动静完全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点点头，但又想到他说分手，又摇摇头。

“我可没有不同意你谈恋爱。”妈妈放下手中的抹布，朝客厅使了个眼神。

两男人会意，纷纷收回自己的好奇，一个说要去买烟，另一个说约了同学放烟花，迅速穿了外套就出门了，显然是留给母女俩谈话的空间。

“妈，你都听到了啊……”待老爸和卓子渊离开，卓霜然又忍不住啜泣起来，“可是，他爸爸不同意。”

准确地说，是强烈地反对。

“什么？我女儿那么好看，那么优秀，居然还有人不喜欢？”妈妈提高了音调，扯下围裙狠狠扔在桌子上。

卓霜然一愣，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妈妈口中听到她夸自己优秀。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下去，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个不停。她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因为难过还是感慨了。

“哭哭哭像什么样。”

妈妈用力在卓霜然脸上抹了一把，原本眼睛就红肿地像金鱼的泡泡眼，这下更疼了。

“妈……我就是很难过嘛……”

“没出息。”赵女士嘴上说得难听，可手上的动作已经轻柔下来。

卓霜然不语，妈妈说得没错，她确实觉得自己很没出息，眼下更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怎么知道人家爸爸不同意？”妈妈安抚了一会儿很快进入正题，“那男孩说的？”

可是就一开始的氛围，不像是千里迢迢来说分手的。

卓霜然摇头：“刚才，他爸爸给我打了电话。”

“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家长？”

妈妈用力在桌上一拍，很生气，不断嘟哝着哪有这样无视孩子的家长。他都没有了解过卓霜然，凭什么不同意。

赵女士越想越气：“电话给我。”

“做什么啊？”

卓霜然摸了摸口袋，自己的手机正躺在里面。

妈妈眼疾手快，一下就找到她的手机，然后翻找起来。

“我要给那老东西打电话。”她咬着牙，愤愤道，“好好教教他什么叫为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