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落在两人身上，换作是以往的星海光来，这时候早该说点什么了。

可他一直没有说话，在这样的情景下，他只想听白鸟游说点什么。

“我很小的时候就在想天上的鸟为什么能够不去想那么多，一直无忧无虑的飞往各种各样的地方，去看不同的风景。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它们根本不需要思考我们要思考的东西。”

白鸟游很少能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想法，星海光来安安静静地倾听着她说话。

“现在为学业烦忧，后来要为工作烦忧，人从一出生开始就很不自在呢。”

星海光来实际上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更别提去插上几句话。

他渴望着撕裂这个空隙，和小游说点什么是他的想法，可他却又不敢去做。

白鸟游在为什么而黯然神伤，她的表情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失落，他不明白，可他将这些话和他的追求联系在一起的话，其实已经很明了了。

“一直这样做就好了。”星海光来不断重复过的话再次脱口而出。

白鸟游似是听不懂。

她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不想明白：

“为什么？”

星海光来眉短，一头白发和白鸟游的一样，活脱脱地像只雪豹，那橄榄色的眸里对未来可是一如既往地充满希望：

“小游明明是最棒的。”

“现在做的事情都是在为胜利铺垫而已，你根本不用去想那些，做的不好就去补救，不需要承认哪一面会是你的缺点。”

星海光来的笑容就是胜利的象征，他扬起嘴角的样子正如少年意气风发：“和海鸥一起飞翔吧。”

我会张开怀抱迎接你。

■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她已经忘了和星海光来在之后说了什么，只是感觉这有点特殊罢了。

“奶奶，咖喱饭做好咯。”她将咖喱乘上，喊着正躺在床上的奶奶。

没有回应……

她甩下锅勺，大步跨进房间，奶奶已经躺在床上像是晕了过去，无论怎么呼喊都没有用，那陷进去的皱纹一直停留在脸上，恰如永恒出现。

白鸟游拨了急救电话。

那天晚上她一直忧心忡忡，在鸣笛声靠近周围时她在家门口徘徊，她第一次埋怨起为什么家会住在这种地方，不仅离市区远而且不起眼。

这一切来的太快了，咖喱饭已经凉了，她提着手里便当盒来看望奶奶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医护人员的窃窃私语让白鸟游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踏进病房将奶奶哄开心之后准备去上一趟厕所，便被拉进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

“你好，你是白鸟女士的家属吧？”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这样问她。

她不知所措地点头，那医生开始了自我介绍：“我是她目前的主治医生，森田。”

问：“我奶奶怎么样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报告，将报告递给白鸟游，开口：“情况乐观的话，还有几年的时间，如果病情恶化，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医生是不会对患者见死不救的，更不能说出无能为力这样的话。

白鸟游意识到她的奶奶也会和爸爸妈妈一样离开了。

她手一松，那报告丝滑地落在桌上，她已经不想看懂报告上是什么样的字了。

这样的事实，她更本不能接受！

医院外有固定的电话亭，白鸟游没有带手机，她往里投了几个币，拨通了电话。

——

“喂，信介哥吗？”

“是我，怎么了？”

北信介和她有近亲关系。

白鸟游的脸色苍白了几分，这两天让她的精神折损了一大半，她忍住那股想哭出来的情绪，回复道：“奶奶住院了。”

“情况怎么样，要不要我过去。”

北信介除了过年很少在假期的时候来长野，毕竟离得太远。

“嗯…奶奶已经醒了，只是医生说的情况不太好而已。”

“好，我下个星期过去。”

电话的挂断是白鸟游决定的，她开始变得脆弱，不曾向他人袒露过这一面是因为那群人根本不值得她信任。

如果奶奶真的不好了，她该怎么办？

高二又该怎么度过，还要继续上学吗？

一直都是为了不让奶奶难过而扬起的笑容还会强撑着吗？

她能撑下去，都是因为奶奶吧，或者是因为想要得到自由。

孤军奋战的人，开始迷茫了。

当天晚上，她第一次主动拨通了星海光来的电话，在医院的靠椅上昏昏欲睡，这几天的眼倦已经让她变得不清醒。

“小游？”

电话好久没有声音，白鸟游差点睡着了。

“嗯，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