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脚下摇晃的的地板掩盖不住星槎内庆祝胜利的欢呼声,天风君回来时候依旧沉稳,他宣布了获胜的消息,走时却匆忙。

擦肩而过时我还与华互相点头打了招呼,紧接着目光就落在被镜流带着的巨剑上。

“许久未见。”

我还在想要怎样问出自己的疑惑,镜流似乎就已经猜到我犹豫着想要询问的事情,她右脚稍微后退靠在背后的墙上:“上次比武时候那把剑是借的。”

听到这样的答案怎么能让人不惊讶。

因为只要稍微往深处想,就能发现其中很可怕的事实:“所以你使着并不顺手的剑器,打赢了我?”

镜流摇头:“那是他们强调着说罗浮必须要保持牌面非要塞给我的剑,但我也并非是第一次驱使类似的剑器。嗯,要怎么说呢,它更像是在我加入到云骑军之前,使用的第一把剑。”

所以入手并不生疏,甚至能够称得上熟稔,自然当不得这样的惊讶。

我当然听得懂她的意思,但这并不能掩盖她的天分与努力。

就在我打算继续开口的时候,很快听到镜流接着道:“如果你不想听到我拿着同样的说法夸你,我们最好换个换题。”

只是稍作沉吟的功夫,我们很快笑着点头:“好吧。”

许久未见的生疏感像是突然散去,两个并肩而行的人往大型星槎内部穿行而去。

地面的震动对于常年征战的人而言恍若无物,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我看到随行的工匠修理重炮时候身体跟随地面倾斜,然后想到方才离去时步履匆忙的天风君。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是受伤了。不过星槎内有医士随行,所以这样的事情大概还轮不到我们来担心。

我还想着是否要邀请镜流再切磋,可惜星槎上面并没有足以容纳我们战斗的场地,即将回行的队伍也没有留给我们在外面切磋的机会。

至于再往后的时候……

之后发生的事情哪怕是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我忘不掉爆炸余波带动星槎晃动时,突如其来的爆炸声,紧接着便是从崩离星球上闯出的巨大器兽。

那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我曾以为我会死在那片战场。

飞行士不算整齐的阵列被打破,那些步离人埋伏许久,甚至放任盟友在仙舟的炮火下尸骨无存,也要在这种时候予云骑军致命的一刀。

他们率先解决的是云骑后备掌管军械的工匠,其次便是策应的飞行士,翻飞的剑影只能斩杀有数的敌军,无法挽回云骑军坠入劣势的结局。

宰制风雷的龙尊操纵着翻飞的光影,但是战场很难会被一人之力改变,这样的道理同时也能放在下方战斗的人身上。包括我、镜流、以及华。

直到最后。

最后战场上站着的人没能剩下太多,化身为应龙的天风君煽动着翅膀,翱翔于星际时身影都不再难以捉摸。

天幕遍染红晕,星舰的残骸几乎被鲜血浸湿。

满目皆是狰狞色彩。

我看到镜流身旁仅剩的两把飞剑上还沾有干涸的血迹,除了手里的剑,被我蕴养在脊柱里的十二把飞剑已经尽数成了地上残裂的碎片。

在力竭昏迷前一刻,我还看到冲到面前的敌人,以及无休止冲杀的敌军。

我以为我会长眠在战场,其实这才是按照常理推断最有可能发生的未来,只是我却在支援的星舰中醒来。

丹鼎司的医士格外忙碌,在发现我已经醒来的时候也没忘记嘱咐不要乱动。

一位医助小姐似乎是被叫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单子递给我:“恭喜你醒过来。”

她没有提外面的战况,也不告诉我现在伤势如何,只是柔声继续道:“你很幸运,但是云骑士一般不怎么听我们的话,希望之后一段时间你能配合我,这也会有助于你的伤势恢复。”

环视病房内,我没有看见镜流,也没能看见其他眼熟的面孔。

或许是注意到我东张西望的动作,还在准备伤药的医助抬头后把身边的帘子拉上:“不要多思多虑,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好好休息。”

视线被遮挡住,我能够获知关于外界信息的道路就只剩下面前一条,我选择询问面前这位医助小姐:“我的同伴呢?我是指在你们来之前,与我一同作战的那些云骑军。”

医助小姐听到这样的文化时似乎在犹豫,连带着回答我时笑容也有些勉强:“天风君已经先一步赶回曜青,至于其他人,我想等你好转之后亲自去看看她们心情会更好。”

只是这样的解释有几成是真就难说了。

再往后应该很难问出东西了,所以我就顺着她的意没有再往下问。

死里逃生是大喜,却逃不掉记忆中大悲的场景。

好在我那年二百岁,还算年轻,因为参与的战争不少,也不爱钻牛角尖。

于是没有像同一间病房里另外几个人那样堕入魔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