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有一点，冰也觉得不可思议。如果是这样的话，诸国不和稍不注意就将王室隐秘曝光于众人之下的禺侯君过意不去，不和行事作风相对诡谲，又行“毒”之一道的霜魄君过意不去，偏偏和一个好欺负的软面团过意不去，多少有点说不通。

“二殿下知道未央城吗？”

说这个冰就了解了，未央城地处青、冰、金三国交界之处。是个峰峦连绵万里，土地贫瘠，矿产稀缺的穷山恶水之地。说是一座城，不若说是万里群山中漏下了些许平地，便有人捡着那细碎的地方凑了些还像样子的屋舍出来。因着有些住户聚集，便勉强算是座城了。

那地处三国交界，人员混杂，既无矿产资源，又无较大的战略意义，所以三国都默认为了是个过度缓冲地带，多年没有出手去碰它。

不过，十几年前，青国翻出了些典籍，论证了未央城在历史上属于青国的领土。又恰逢，国力强盛，还有军事奇才晨曦将军，那自然是收复故土了。

说来，展翼堂跟诺伦交手的那位，也自称是晨曦将军的部下，参与过那场战役。

冰略略估算了下，当时自己可能就属于还在走路不稳的年纪，自己对未央城之役实在是没有映像。何况，人的寿命虽因修为的变化而延长到数百上千年计数，但实际上，十数年也是一风云际变。就好比，当年赫赫威名的晨曦将军，也归了自然不是？

“大致了解一二。”冰好奇南齐在这儿提未央城的原因，她虽然没怎么听说过折照君的事，但未央城还真听人谈论过，比如那个教她“时论”的老师，就抨击过青国做法的无耻，说各国边境随年代变迁，不知道改过多少次了，要论自古以来，未央城还是冰国的呢。

冰当时非常认同，但在这儿不能显得自家又想要又没本事，她只问，“折照君和未央城有联系吗？”

“那二殿下知道未央城即墨氏吗？”

未央城有哪些地头蛇，冰不觉得在她的了解范围之内，她摇了摇头。

“二殿下知道当世最有名的学校是哪个吗？”

冰笑了笑看向南齐，觉得她这个问题就多少有点讨打了。谁不知他们重溟国的“临济学院”是当世最让万千学子渴慕的地方？

南齐见冰的笑容，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话，多少有些自夸之意了，于是赶紧解释，“我只是想引出“月音而已”，实在是没有自夸之意。怎么说，不必讳言，月音还在的时候，临济的校训完整来说大概是，秉心持正、临渊济世。外加一条没写的：超越月音。”

南齐举的例子过于的形象生动，以至于冰在看到了自闭的琼花飞星后，不仅原谅了她刚才可能有的自得，还十分清楚明白了月音的地位。

临济，隶属于重溟国官家，依赖于财力足够丰富的后盾，广收天下贤师学子，于各国立分院，又历史悠久，算是当前的天下第一书院。

但听闻南齐这口吻，像是临济被月音压了多年，当了万年的老二，翻身还是最近的事。以至于她都不怎么习惯，或许潜意识里都觉得月音还在头顶上压着。

“嗯。”冰胡乱地应着，因为她对比着记忆，发现她这儿有青国不讲仁义道德，强收未央城的映像，但关于月音的，就稀少到近乎没有了。

只是曾经大陆上，至少是稳压临济一筹的地方，消失的悄无声息，多少有些令人怅惘。尤其这样的地方，听起来还和政治、家国一类的东西，干系不大。

“折照君在月音毕业？”冰只能这样猜，毕竟十君避世不出，哪怕是在月音做个老师，怕也算不上是避世不出。

“不，折照君应该是月音的下一届校长。”南齐脸上的惋惜之色尤盛，是一种自己那方侥幸得胜，失去了可以比肩的竞争者的遗憾。

“？”

“你别骗我？君可以做学院的校长？”这跟一个君做了某个组织的首领，某个国家的国王，有什么本质区别？

冰不掩饰自己脸上的震惊。

不管一个学院再怎么和学术道法相关，它的校长就绝不会是个不涉庶务的。那不就是在明晃晃地和为君的誓言做对吗？

南齐也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只知道应该是即墨氏另有一誓，来做限制。”

冰对于南齐的这个解释又报以了新的疑惑，为什么是即墨氏另做的誓言，而不是折照君自己单独起的誓？毕竟做君的是他，又不是整个即墨氏。

“殿下，您确定是即墨氏？”

“不确定啊，我又没见即墨氏的人。”南齐摆烂，摊手，一副我纵胡说八道，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激地冰握紧了她手里的琉银镯所化的剑。

但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在琼花飞星的结界里，冰决定忍下这口气。哪天等这条鱼到了冰国地界，看她不给这人喝一壶的。

“行，所以折照君是即墨氏的人，作为月音的校长，在青国打下未央城时，被吞了？”

冰所用的“打下”二字，非常精妙，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