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死了(2 / 3)

样,颤抖不已。

“那莲花,当真开了?”

李清荷很想知道,他现下眼睛看不见,是怎么骑的马?

她没问,亦未出声,在窗边静静地看着。

男人不仅拒绝了医治,还强硬地驱散所有仆从,兀自摸索到了那莲花池边。

江心莲察觉到男人的靠近,愈发妖冶盛放。整座帝婿府都被那扑鼻的莲香浸透。

“清梦,你说,我要不要出去?”

“小姐,帝婿大人不治眼伤,如此风餐露宿地拼命赶回,一刻都不敢耽搁,不就是希冀着您会履约吗?待莲花盛放便是再见之时,如此真心,您忍心辜负吗?”

李清荷懒懒抬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尹昭好生糊涂。

他是要成仙之人,怎么能困囿于小情小爱?要是她能把尹昭的情脉也封住就好了。

“他不会真的恋慕我吧?”李清荷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窗沿,低声呢喃。

所有的仆从都遵命退去,整个庭院中,只剩尹昭萧索的背影。

“罢了。”

李清荷自窗沿无声无息地跃下,朝着尹昭的背影走去。

一刻钟,两刻钟,又或者两个时辰?

李清荷手边没有计时的东西。她只知道尹昭站了多久,她就站了多久。

她实在熬不住了。

风一吹,将庭院里的蔷薇花吹落不少,粉白的花瓣落下来,落到了尹昭的肩头。

这男人宽肩窄腰,体态修长,长得不赖,权势又滔天,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何苦执着呢。

“你是在等小姑射仙子吗?”

微风中,李清荷的声音破开满池寂静,如一柄柔软的剑。

“你是谁?”尹昭蓦地转过身,很快确定了李清荷的方向。

“我也是妖。我知道你在等她。只可惜她早就魂飞魄散,不在人世了,”李清荷朝尹昭走近几步,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尚在流血的眼眶,“你不用等了,她死了,来不了的。”

来不及反应,李清荷甚至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已经被尹昭死死扼住了咽喉。

“你到底是谁?”

“我名唤李清荷——”

“那个满嘴胡言乱语,说是怀了我子嗣的女人?谁许你擅出房门的?”

李清荷唇线紧绷,很是不悦,“我那是权宜之计,不然我怎么入府,怎么通知你小姑射仙子的死讯。”

她脖颈处的那只手,扼得愈发紧了。

“你满嘴谎话,我不会信你!”

“她是否银发红衣,脚戴银铃?你若不信,便去打听打听,那个妖怪不知道她死了?就算你把我掐死,她也不会死而复生……”

几乎是一瞬之间,李清荷脖颈处的桎梏骤然消失了。

尹昭的脸则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他的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惨笑一声,笑意十分苦涩。

他看起来好像一堆碎成粉末的瓷片。

李清荷不自觉屏住呼吸,怕自己一呼吸,他就跟着随风而去了。

“她,她是何时故去的?”

“去年,”李清荷又补了一句,“你也看开一些,生死无常,不必挂怀。”

“是她让你来告诉我……她已故去吗?”

“正是。”

李清荷不忍再听下去。

尹昭的声音已然抖得不成样子,他后面的字字句句全都被他压抑的呜咽声吞没。而他精心养护了整整十年的江心莲随之枯萎,淡紫色的花瓣纷纷变得枯黄,落在池水中,很快沉没。

“这莲花已开,说明你们的缘分已尽。人与妖本就殊途,请节哀吧。”

李清荷知道尹昭在莲花池边守了一整夜,她也一夜没睡,倒不是因为别的,是她翻来覆去大半夜,还想不出一个可以圆谎的说辞。

一大早起来,清梦为她洗漱时,见她眼下青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她便将昨夜的事情对清梦一五一十复述了一遍。

“小姐,您可真狠得下心。”

“狠?我是担心,若只是现出真身回绝他,他不肯放弃怎么办?还不如索性让他以为我死了。”

李清荷挑了挑眉,舀了一勺桂花莲子羹往嘴里送——这每日送来的早膳,不仅美味,花样也不少。

她刚咽下一口,宋嬷嬷就来敲了她房门。宋嬷嬷是这府里资历最老的嬷嬷,是帝婿的奶娘,亦当了十年的总管事。

“何事?”

“李小姐晨安。帝婿大人想邀您共进早膳。”

“我已经吃过早膳了,就不去了。”李清荷还没想出什么合理的说辞,总有些心虚。

“大人说,若是小姐用过早膳了,那便共进午膳,再不济,便晚膳。”

隔着门板,李清荷头疼得连那香香甜甜的莲子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