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本体的时候,没办法准确体会到时间流逝。大典太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灵力不再躁动,恢复到往日平和模样时,他才显形。

御手杵在天守阁提心吊胆了许久,见他睁眼,满脸担忧地凑过来“大典太,你还好吗?”

大典太从地上坐起来,按了按发昏的额头,一时半会没有回话。不是他不想,而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内部传来钝钝的痛,骨骼也酸疼,灵力耗尽又被补充,身体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他觉得难受又奇怪,以前身为刀时不是没有这样驱除邪祟的经历,却独独这一次如此异常。莫非,主人体内的是个强大的邪祟?

见状,御手杵转头看了看一旁床上还没醒来的主人,又转回来,眉间皱得可以夹住一张纸“主人怎么样了呢?我觉得还是让其他人来看一下比较好......”

他好不容易才躲避了常年守在一楼的那些刀剑,费了大劲钻空子才回的天守阁,又坐立不安地等了很久,已经身心俱疲了。

半晌,大典太摇摇晃晃站起身,又一个脱力扑到床边。御手杵赶忙上前扶住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你该不会不能说话了吧?”御手杵摸不着头脑,只能干着急。

大典太将手放到主人腕间,仔细检查一番。体内灵力确实是平和的,伤痕也有所恢复,他的灵力没有探查到邪祟的气息。

又看了看主人的脸色。主人的神情已经放松下来,额间的汗被御手杵擦拭过。

已经没事了。

大典太呼出一口气,在御手杵的搀扶下,走到外间坐下。

御手杵眼巴巴地望着他,给他端茶倒水百依百顺,像只祈求的小狗。

大典太也有些不好意思,嘶哑着嗓音说道:“抱歉……咳…刚刚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碰到主人的时候,主人的灵力濒临失控,随后我又探查出主人体内有邪祟存在。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大典太简短地向他说明一番。

“原来是这样!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呢....”御手杵也放松得喘口气,安抚地拍了拍胸口,在椅子上安安稳稳地坐下“现在就等主人醒过来了吧?希望主人快点醒过来呢!”

大典太疲惫地靠着窗户向外望去,外面乌云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空气中尽是潮湿的泥土味,已经没有风雨欲来的不安气息了。

一楼正对着天守阁窗户的广间大敞着门,或许是因为天气不佳,此时这里人影寥寥,以往总爱守着这里的刀剑不见踪影。因此,那振缠着佛珠的刀尤其显眼。

将那振刀摆放在面前的付丧神坐在广间门口面对着天守阁,眼睫低垂,头顶的黑色柔顺头发长至脚踝渐变成白色。带着灰色手套的手摩挲着出阵服上缠绕的佛珠,低声吟诵着经文,气质温柔而沉静,似乎世上的事情不能打扰他分毫。

一直在暗暗观察着大典太的御手杵正绞尽脑汁想要挑起话题-------因为大典太总是颓丧地待在仓库极少出来,他不清楚大典太的性格。正思考着,御手杵看到大典太刚刚还眼神倦怠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突然眼神一变,严肃地朝一楼某处点了点头。

御手杵好奇地望去,一楼广间门口空无一人,只见一抹白色的发尾。

那是谁?他们两个是在隔空交流吗?

御手杵正想询问,耳朵捕捉到了里间主人呼吸声,变得快了,似乎将要醒来,立马站起来朝里间跑去。

只是,某人比他更快,那道身影先他一步扑近床边,单膝跪着。

御手杵:!?大典太你!不是刚刚还柔柔弱弱的吗!

因此,主人睁开眼时,最先看到的就是似乎一脸平静的大典太和旁边虽然气鼓鼓但也关切地看着她的御手杵。

不等二人发问,主人先噗嗤笑了。

“辛苦你们了!还有有你们在,不然这次真是大麻烦呐。”

主人的脸色还白着,看起来还没恢复,她勉强坐起来,脸上的笑容真切温和。

“这次多亏了大典太呀,要不是你,我就有大苦头吃了!即使在昏迷中,我也能感受到,那是一股特别纯净的治愈之力和十分强大的驱邪之力。”主人喘了口气,认真地看着大典太“非常,非常谢谢你!”

大典太闻言点点头,脸上是一贯的平静。御手杵却看到他发丝间微红的耳垂和放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状似愉悦地弯了弯。

呵,原来是个闷骚。

主人眼神一转,看向御手杵。

“御手杵,抱歉!因为灵力突然躁动起来,没来得及跟你说,让你担心,是我的错!”

“我虽然除了突刺以外什么都不会,但是这样大的事情主人还是要及时跟我说呀!到处都找不到你,我真的很担心呐。”御手杵闻言蹲下身,凑到床边,软言相劝。

主人眼带歉意,重重地点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