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晓者’都还早知道嘞，可是不简单。”

“怎么知晓的？”沈砚初问。

村长便也接着催促：“快和尚书大人说说，你到底是如何知晓的。”

许南月放下筷子，开始仔细思索那天的场景，想着怎么着也得回想起几个像样的场景，再和他们解释。到最后干脆闭起眼，心无旁骛地回忆。

对面两人见她这副神态，皆是安静着没去打扰。

须臾，许南月终于开口了：“我仔细观察过，每每下雨前，皆会出现一些常见的自然现象。譬如，林间的鸟儿会飞的很低，成群的蚂蚁会朝高处走，天气也会格外闷热。”

许南月说完，村长和站在一旁的小厮当即便给她鼓掌，口中还十分捧场地夸她分析得好，可一旁的沈砚初却有些不买账，微挑了下眉，语气淡淡的：“就这些？这些普通的自然现象，稍有些经验的人大抵也能看出。大家既然都说许姑娘能够‘知天象，析云雨’，想必定然是能看到一些其他人发现不了的细节。”

“其……其他的……”

“对，其他的。”

许南月其实还真注意到了一些其他的现象，只是那些未经过验证，她也不确定是否准确，因此便只挑了些常见且准确的来说，没想到这沈砚初竟然如此刨根问底，如此看来，她不说些其他的，怕是要被当做“敷衍”来对待了。

许南月抿了抿唇，再次开口：“云层其实也是一种征兆。天边有漏斗形状的云朵或龙尾巴云时，或是晨起时看到天边有塔形状的黑云隆起，一般都代表会有雷雨来袭。”

到此，沈砚初似乎才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一边吩咐身旁的小厮将此细节记录下来，一边才提筷开始夹菜。

他动了，村长才敢动，也才敢吩咐许南月她们动。许南月早就饿坏了，刚才又一阵费脑回想，这会儿倒也顾不得许多了。自动了筷，席间沈砚初和村长的对话，只要不刻意点名她，她也就自然不再参与了。

一旁的小厮见此，忍不住偷偷和沈砚初询问：“少爷，别人都说，女子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是最在意形象的，别说像许姑娘这般大口吃肉的情况了，怕是笑都不会露齿的。可如今见许姑娘这般无所顾忌的情形，莫不是……”

沈砚初的眼神看过来，很明显的不悦意味，奈何小厮并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随从，继续道：“莫不是，这许姑娘已经不再喜欢您了？”

沈砚初瞪他一眼，十足地鄙夷，还带着点自信：“你长长脑子吧，让你平时多看点书你不看，才导致关键时刻这么笨。你没注意到她刚才看我的眼神吗？还有回答问题时的仔细和严谨，若不是喜欢我，她又怎会如此尽心回答，随便敷衍我便是。”

“哦……”小厮不死心，“有没有可能是，她只是忌惮您的官职？”

“官职？”沈砚初一愣，他倒是没考虑过这层。以他对自己和许南月的了解，倒也不至于借助其他的外部条件吧。

“嗯，就是官职，您现在是朝廷命官，她不敢得罪您，因此才不得不屈从权利的‘淫威’，不敢反抗。”

“我说你会不会说话？能不能盼我点好？”沈砚初不乐意了，这人自小便跟着他，怎么说话还是这么让人不爱听呢，“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小厮忙抿住唇，做出一个不再说话的手势。

沈砚初和小厮两人说话的声音小，许南月并不能听见，她这会儿只想着赶紧吃完饭，再赶回田里，好完成上午插秧工作。

吃了饭，许南月当真打了招呼之后便没再逗留，留下三人便径直回了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