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长夜失晦朔 岁月景凋寒(1 / 2)

替嫁成功以后 申屠九 1782 字 9个月前

第十八章长夜失晦朔 岁月景凋寒

锦觅回到熠王府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旭凤,天色未明,她瞧着天边西垂即将消失的圆月心中恨恨的,觉得像是被泡在酸水中一样从里到外委屈的发胀。

她记得在长安医馆买的药没吃完,由于吃过一次黑心商家的亏,便不敢再乱服用药物,上次在京郊和润玉酒后乱性她便特意去了长安医馆请了方子买了药的。回到住处翻出药来先服下,又立即弄了一桶热水钻进去,再不压抑在水中闷着痛哭,哭过才觉得胸中憋着的闷气散了出来,泡去一身的酸痛,给手腕上的血痕涂药时,还能感觉到火辣辣的刺痛。

忽的,锦觅想起那两串冰晶葡萄,未避免在润玉那儿露了痕迹,她昨夜叫接应的人带去给谢韵了,此时忍不住暗啐一口,这一波真的是血亏啊!

她画了脸,换了身衣服去寻旭凤,却得知他昨夜竟是一夜未归,心中隐隐不安起来,告诉展诚让他立即去将旭凤找回来,自己于是先去书房等他。

东方已现鱼肚白,锦觅捏着信函坐立不安,总觉得要出事一样,等不及旭凤回来,便拆开信封细看起来,心说里面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留下的部分,也不必等旭凤回来亲自看过了,就全部烧了吧,以免夜长梦多。

可越看越是心惊,前时修整河道,乃至去年水患赈灾,其中竟暗藏这么多不可告人之事,锦觅不自觉抬手咬住拇指,那前户部尚书何昭不冤,可他手下的侍郎孙伯庐也不清白,只是,这罪责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全嫁接去何昭头上,孙伯庐倒是撇的一干二净!

若不是有更高权位者为他筹谋遮掩,这等罪责如何摘得利落?

难怪孙伯庐在户部升的快,一直做得顺风顺水。

可这身居高位帮孙伯庐的人又会是谁?

从表象看,润玉无疑是与孙伯庐有直接利益牵扯之人,可锦觅却隐隐觉得没这么简单,她提着一颗心再将纸张往后翻,果然,此事系于巡堤防患之工事,当年修葺河道筑堤补坝竟出现过如此纰漏,而添缺补漏悄然堵上此事之人便是孙伯庐,授意他如此行事的,正是当时的巡堤督察旭凤。

锦觅一时情绪起伏,后面洛河水患赈灾以及平息民变当中的隐情勾当,她竟无法再细看下去。

是啊,若无丰硕的利益交换,谁又甘愿去冒这等风险?孙伯庐得升官,旭凤得事平。

真正给孙伯庐许下户部尚书之位的,不是润玉,却是旭凤!

这封信倘若呈贡御览,旭凤或许真的就此难以翻身了,锦觅想起旭凤咬牙切齿说润玉绝对不会放过他时的样子,猛然意识到,润玉压下这封信,为亲弟旭凤掩罪是假,真正的,怕不是为了孙嘉柔,那孙伯庐可是他侧妃的生父啊。

毕竟这件事非同寻常,真要细查起来,孙伯庐刑同死罪!

锦觅心往下坠了几坠,一口气又憋在胸中,莫名的不舒畅,十分难受。

她从椅中起来找火盆时,双腿竟都麻木了,又冰又凉的,移动困难,她拍捏着腿,不再多思,迅速拿来火盆摸出火折子,手是发抖的,一时竟燃不起火来,越是着急想要将这信烧掉,越是催发不出火,好不容易火折子亮起火苗,刚点着仍在火盆中的信纸,书房门被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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沄王府。

润玉醒来时,怀中空荡荡的,身侧了无生息,他甚至不想睁开眼睛。

这个狠心的坏女人,他不该对她抱有任何期待,这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坏女人,他早就对她不抱有任何期待了啊。可为什么,偏偏忍不住还会幻想。

润玉试着伸出手去,最终只得一声叹息。

果然又走了,可是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能就此留下,留下来,目的不是一样可以达成么?

为了旭凤,她竟是宁愿做到这种地步,他真不知道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殿下,侧妃娘娘求见,已在院里跪了多时。”永奚一面请示,一面吩咐下人伺候洗漱。

润玉闭了闭眼睛,起身扶开帐幔出来,问道:“孙氏昨夜见过谁了?”

永奚道:“孙二小姐与孙三公子来与侧妃娘娘叙过话。”

“他们倒是找的好。”润玉坐下来,真是低估了孙伯庐的胆量与狠心程度。

孙嘉柔因有孕便在府内安养,昨夜并未入宫参加上元夜宴,这样的安排孙伯庐也能猜到。因孙嘉盛在刑部任职,多少能知道一些复核旧案的风声,孙伯庐自知此番恐是在劫难逃,唯一获救的希望便全寄托在沄王身上,只是先前一直不得机会将消息传给大女儿,昨夜便以过节为名使次女与幼子入沄王府求救。

孙嘉柔听了自家弟妹的哭诉,又气又怒,却不能不管父亲。可昨夜沄王回府后与王妃在一处,她不敢贸然打扰,只怕弄巧成拙惹怒润玉,忐忑难眠一整夜,今晨听下人说王妃自离开七政院,这才忙忙梳洗过来请罪,只是润玉睡着没醒,她便于中庭打草席跪待,也不让下人进去禀报,一直等到润玉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