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烈日不断,正逢夏月。

怀城是避暑好地,夏月会比京城还要热闹上许多。

二阳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热闹无比,交头接耳,纷纷讨论着路过的花轿,不时在闲谈咂舌几句。

“这是哪户人家要成亲了?”

“不清楚,不过听说河村那头有人欠了陈老爷的债,就把女儿给卖了还债,恰好陈老爷需要为孩子冲喜……有可能是陈家的。”

“对,我也听说了,而且那女儿才刚及笄。”

议论声逐渐变小,陈家是大户人家,若是被他们逮着,恐怕日子不会好过。

花轿内,阮绵业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好像眼前被盖了什么东西。她下意识地把那东西扯下来。

红布?这什么?……噢,新娘用的红盖头,绣的还蛮不错的,手绣应该很贵……等等,谁是新娘?她?!

随后,阮绵业头一痛,脑海里涌入大量有关原主的记忆。

原主是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可怜姑娘,爹娘好赌,欠了一屁股债。原主从小就吃不饱穿不暖,靠着邻居的残羹剩饭过日。

后来,及笄的原主被六十多岁的陈老爷看上,人老爷子没开口说几句,那天杀的爹娘就连忙点头答应卖女儿,还庆幸家里能少一张吃饭的嘴了。

原主没想到自己在爹娘心里如此不重要,一时想不开,服药自杀了。

记忆到这便中断。

而阮绵业穿越前家中是卖马桶的,听上去奇怪,可实际上资产过亿,是产业极广的国际公司。作为父母疼爱的独生女,她从小到大都在准备继承公司的准备。结果呢,第一天上班的路上就被车撞!穿越到这个不知名的朝代。

阮绵业如今是心里一团火。

这轿子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在半个时辰过后抵达目的地。

陈老爷是怀城的大人物,府邸巍峨壮丽,屹立于怀城中心。门前两只巨大的石狮镇守。府门上方的匾额上雕刻着金光闪烁的祥云图案,寓意着家族的繁荣和福运。

花轿却绕过大门,在后门停了下来,阮步棉重新戴上红布盖头,心想着,终于能起身疏通疏通筋骨了。

结果轿子停稳没几秒,她便被几个侍女抓住手臂,拖到了房内,跟着她来的几个家丁丫鬟都被扣留在了原地。

没有意料之中的繁琐婚礼礼节,也没有见公婆,她就那么直接被丢到了婚房里。

啊啊啊,自己虽然是拿来冲喜的,但好歹也是个人耶……疼死了。

阮绵业确定周遭人都离开后,便将盖头拿了下来,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后,起身奋力地伸了个懒腰,将头上一些繁杂的头饰给摘下。脑袋轻了不少后,她眼神开始在周遭扫射打转。

该怎么说,作为一间婚房来讲,布置未免也过于寒酸了,根本没有任何喜庆的感觉。

屋内的布置简陋,除了床、椅子和桌子外,别无他物了。

房门被锁住,窗户开着些许缝隙用来通风,但用力一推,还是能发现是被封住的。

看来陈家人很怕她逃。

外头气氛很安静,没有发出丝毫响声,不像是成婚场面,倒像是丧礼似的。

忽然,床被动了动,可把阮绵业吓个半死,走近将被子拉开,哟,是个七八岁的小娃娃。

等等?小娃娃为什么穿着新郎服?

……

不是吧?她不是给老翁冲喜用的,是给小娃娃冲喜用的?!

阮绵业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什么,只是她细看了下,忽然皱起了眉头。

孩子年纪尚小,不过八九岁,如今的身体状态令人堪忧,在他的手臂、身体、大腿有着大片的红肿,都是被严重挠伤的痕迹。眼下一片深深的乌青,脸颊凹陷,脸色苍白,且不断发出呜咽声,嗓音有些沙哑而无力。

她又伸手试探了□□温,是凉的,这状态和体温都在明确表示了这孩子的情况异常,再不医疗救治恐怕就晚了。

阮绵业忽然想起,在原主记忆中,这儿的百姓或多或少都有点类似的疾病,无法根治,大夫都叫这种病为“五毒病”,简单来讲就是觉得上火了。

可结合阮绵业这位现代人的知识来看,这个朝代的百姓卫生不佳,茅厕肮脏简陋,全是飞蚊虫卵之类的。这孩子有可能是因茅坑不干净引发的细菌、寄生虫等病原体滋生,接触病原体后,皮肤就会出现瘙痒、红肿等症状。又或者是……传染病。

阮绵业确定后,忽然计上心头,若是这孩子病好的话,就不需要冲喜了,她也能自由了。

办法虽糙,但值得一试。

阮绵业朝着外头大喊大叫:“有人吗!我知道怎么医治小少爷了!你们听得到吗?我知道怎么医治啦!”

外头静谧,时不时还传来丫鬟的嘲笑声,似是在说新来的姑娘是个疯女子。

“哎,你就别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