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现(1 / 2)

葵知道自己在做梦,她走在一条走廊上,窗外是盛开的蔷薇,阳光把蔷薇的影子投在走廊上。

走廊尽头是一扇白色的门,她走到尽头,推开房门。

风迎面吹来,窗户没有关,天鹅绒的窗帘被风吹起。哥哥放在桌子上的圣典被风掀开,书页哗哗作响,阳光洒在微黄的纸上。

葵伸手按住被吹开的书页,书上的内容映入眼帘——"人要在痛苦中活着,在幸福中死去。"

哥哥还没有生病的时候,他会坐在书桌前,那时候她问过哥哥一个问题——神也有家人吗?

青年摸着她的头,回答:"神当然有家人,另一位神明和祂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祂们一位是生命的起源,一位是生命的终结。两位神明的能力互补又彼此克制,这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是平衡的。祂们并非无所不能,同样被规则限制。掌握生命的那位无法夺走别人的生命,掌握死亡的那位无法救人。"

那一瞬间,脑海中仿佛有一道闪电,把所有碎片串联。

"青崖她因为自身能力限制,没办法杀人,所以她只能利用天仙的丹。"明道休息够了,从甲板上爬起来,摸着下巴思索,"以天仙为原料,也是要花费很多时间的,不用着急。"

"可是蘿藦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努努没听懂她说的锚点问题,只注意到她说白鹿青崖并不能杀死人。

明道挑挑眉,向蘿藦看了一下眼,随后说道:"失礼了,诸位。"

一个巴掌抽上去。

"谁打我!"躺在甲板上的蘿藦猛得跳起来,身上的花纷纷落下。

他看着周围惊愕的几人,掐了掐自己的脸:"这什么情况,我这是在做梦吗?"

明道向其他人解释:"他只不过是睡着了。"

努努扑上去抱住他,泪水又落下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到底谁打的我,我身上好疼。"蘿藦把他推开,素白的脸上留下一道明显的手印。

明道轻咳一声,转开话题:"青崖那家伙确实不能杀人,但她动手打人很疼啊……性格也不是很好,所以当初才会被人堵在复活点轮白。"

"犯人!犯人呢?"听到她提到白鹿青崖,蘿藦四处寻找死刑犯的身影。

"蘿藦,你先休息。"卫善把他按下来,向明道问道,"您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我们也是一样的。"明道看着他的眼睛,"谁又知道自己的世界是不是真实的呢?我也好青崖也好,当初和你们没什么区别。不过我和她还是有区别的,我觉得你们有权利知道一切,活着也好,死亡也好,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葵能感受到自己被拖上岸,粗糙的沙子摩擦她的皮肤,海水在她身下起伏。

殊现靠在一块岩石上,水珠从发尖滴落,他看向葵,如今葵还未醒来,杀死葵不需要耗费任何力气。

只需要砍断她的脖子,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之前遭受的羞辱。

伤口处长出的花开得越发鲜艳,根茎顺着血管向身体深处生长,疼痛让他几乎不能够思考。

他强撑着站起来,举起刀。

葵身后的一朵花被斩断,掉落的花瓣很快枯萎,那道伤口横跨整个背部,她身后还有更多的花。

疼痛也让葵醒过来,她按住殊现继续挥刀的手。

"你脸上的伤口是不是愈合了?"葵向他靠近,想看清楚殊现的脸。

葵的头发垂在他脸上,澄澈的眼中倒映着他的脸。

他摸着自己的脸颊,葵替他挡下第一刀的时候,在他脸上留下一指宽的伤口,如今确实不见了。

"这些花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他根本没办法杀人,他不是无所不能的……"葵说出自己的发现,"他的能力有限制。"

听到她的话,殊现才后知后觉,他的伤口确实在快速愈合。

是继续斩断花,还是相信葵的判断?

他坐在葵身边,闭目养神。

不到一刻钟,他身上的花朵脱落,就连以前留下的伤疤都消失了。

"伤口确实都愈合了。"他检查自己的状态,"那么其他人是不是也没事?"

"应该是没事,但他说的所有人都得死到底是……"葵思考白鹿的话,"他想要做什么?"

葵努力想站起来,她得去找白鹿青崖,得到之前还没得到的答案。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的伤口没有愈合的征兆。她跌跌撞撞起身,又跌倒在沙滩上,吐出一口血,血中似乎还夹杂着内脏的碎片。

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每次呼吸都会吐出大量鲜血。

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殊现已经没事了,为什么她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反而伤势越来越严重?

"你们之前应该也用过她的毒,那是我分给她的力量,她身上有我留下的烙印。我是死亡,青崖是生命。我和青崖的力量冲突,如果青崖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