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碱草(2 / 4)

的思考动作。

远处的北凉军发现了他们,神色微妙瞄了眼女子,再看贺若鸿面色如水,迷茫中,在旁边柔然人的轻咳下,反应过来,化作邀功地向领头人汇报。

领头的是个大胡子,握着鞭子,满口污秽地大骂着过来,对于多出的一个乞丐婆子,他并不多管,他只管好共三国送往北凉的质子。

这个柔然杂种跑了那么久,害得他一阵慌,鞭子毫不客气地从他身上甩过,万灵殃及池鱼的手臂挨了一鞭,被贺若鸿推倒在一旁草地。

大胡子的鞭子毒辣地破开衣衫,烧红了贺若鸿雪白的肌肤,留下一条条红印。

皮肉的痛,杀人反噬的余痛,混合对眼前人毒恨产生的杀意,让梵纹在他身上束缚地生出灼烧之痛,耳朵甚至响起了一段悲鸣,双耳剧痛流血,贺若鸿一身冷汗,万灵身心受到了莫大的冲击,贺若鸿竟然不躲?白白挨欺负嘛。

贺若鸿看出她的不甘与愤怒,对她颤颤巍巍地做出噤声动作以示警退,可惜万灵已经上前,握住了对方的鞭子,死活缠着也不让他再打贺若鸿。

大胡子刚出点气,又上来了:“死娘儿们,老子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大胡子鞭子一提,竟然能将万灵拖着一甩,能将人甩飞了出去。

没想到这个大胡子力气如此大,意识到甩飞出去肯定很惨的万灵,死活不松手,硬生生地被大胡子来回甩,在草地上砸了好几次。

贺若鸿佯装羸弱,冷眼看着,不听劝的玩意儿,活该吃点苦头才知好歹。

这时,柔然的随从已经赶过来求情,又有其他北凉官吏不想有什么事端,毕竟这个女子好像没见过,不知是什么身份,万灵才得以解脱。

大胡子被一口一个官爷叫着,得了不少讨饶的恭维,加之贺若鸿痛苦不瘫,感到一股快意,心情好了不少,他本意也不是针对这娘们。

他转身看向这柔然的皇子看着高大壮实,居然被他几十鞭子打吐了血,躺在地上,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真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大胡子对这些敌国人质本就轻蔑傲慢,十分瞧不起地收起鞭子,吩咐人看紧,向着柔然质子那张脸,小白脸一样。

他一口唾沫吐过去,竟直吐到贺若鸿血腥的脸上,他看了眼对方狼狈模样,方才转身离开。

柔然的三个随从,知道主子的情况,他们无能为力地跪在原地不敢上前,而被松开的万灵哭着爬向他,用脏污的衣袖擦走他脸上的唾沫,出于人性本能,看到这一幕极其心疼,不停地流着清泪。

触碰到人,得到救赎,贺若鸿的痛苦退散,只见少女未长开带着圆润的脸,生得软和乖巧,此刻泪眼蒙眬,蒙上了一层雾气,她的鼻尖泛红让她更加引人生怜,可贺若鸿他毫无感觉,是她自讨苦吃。

身上被摔打的青青紫紫本是可以避免的,可却如此蠢。

心底如此想,人却不能表现出,那些寻常人在爱人流泪,大抵都是轻轻地为她擦泪,说尽软话的宽慰。

贺若鸿学着抚摸走她的眼泪,那人哭声却大了,好似在发泄什么。

望着小巧的女人是那样纤弱,却能爆发出如此激烈的情绪,如同草原上的披碱草,柔弱中强劲的生命力。

他身体缓过来,将人抱起安慰,去往马车。

跟在后面的人,惊奇主子这次犯病的时长居然如此之短。

而三人之一的膳奴,最先咳嗽提示了安插的自己人,再看到了主子的动作,这个女人或许有什么用处,主子不想她有事他前去拦住了,主子的身上的病难道是因为这个女人有了缓解吗?

而阿易与利安只是惊异,并无过多感想地跟了上去。

阿易擅长一些医术为贺若鸿医治,贺若鸿故意不避讳,在万灵面前脱衣服展开,少年的肌肉紧实,却是皮开肉绽,鲜血染红遮盖了他身上独特的文身。

万灵心疼地帮忙擦拭血迹,贺若鸿适度发出“丝丝”的忍痛声,阿易神色莫名,很快便收敛下去,默不作声地医治做事。

待上敷药完成,裹好白布,阿易拎着他的药箱告退离开,马车内只留两个人,暧昧的气氛蔓延,此刻贺若鸿的脸少了一层污垢,更加丰神俊逸。

而自己的脸,万灵自卑羞愧,她刚才端水盆的时候瞧见了,头发混合了污泥,脸更是混了一点点红的脏污,大抵是她头部有一大坨肿胀,有个小口子流了点血。

她没有告诉他,怕他担心,可是若是阿易这个瞧见和她一样是中原人的郎中,失忆之症可能医治一二。

“可惜了,我在柔然人微言轻,这阿易只是个三脚猫的郎中,不能为你治一治失忆的病症。”

希望一下被打消,万灵失落地摇摇头,低头捡起水盆中水巾,正欲擦脸,却被贺若鸿不赞同地制止,万灵疑惑不解,贺若鸿为难地说出缘由:

“阿灵,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是女子,这里的北凉军……”

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