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能乱吃,话不能乱说(2 / 3)

敢情您刚才让人都出去,是怕余队留在这儿影响您发挥啊?

军医数落归数落,检查全面而仔细,最后总结道:“没什么问题,就是身体太虚了,你年纪轻轻,怎么能虚成这个样子?”

江寒认错:“平时运动太少了。”

“不管工作再怎么样,身体是自己的。”军医苦口婆心地说,“等你身体垮了,神仙也救不回来,你图什么呢?”

“是是,我以后会改。”

“你也不用跟我在这儿敷衍,”军医抬手说,“下次你再乱吃药,身体垮了,找别人看去,我看不了你的病。”

江寒:“………”

“走吧,先喝点儿粥,一定要按时吃饭,别熬夜,生理期清淡饮食,别吃凉的,有红糖水喝点儿红糖水,”医生点她,“别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该运动的时候,哪怕不工作也得出去锻炼。”

“谢谢医生。”江寒试探性地问,“那我出去挂水了?”

“旁边就是留置室,你在旁边缓过来了再走。”医生说,“刚才不是余队跟你一起来的?他人呢?让他给你举着吊瓶。”

江寒赶紧摇头:“没事,我自己就行。”

她的人生字典里,最怕麻烦二字。

你来我往里欠了人情,弯弯绕绕地纠缠不清,倒不如她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一个人能做的事,从不麻烦别人。

每每面对他人的关心和照顾,江寒都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应。

医生骂她:“你行什么行?那我帮你拿着,走吧。”

江寒不好推脱,只得道:“谢谢医生。”

空荡的大厅里,刘楠拿着饭盒,梁爽抱着个大保温壶迎接她。

“她怎么了呀医生?”梁爽鼻音很重,听着可怜巴巴的。

江寒用没扎针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什么事。”

医生嘱咐了几句,把她放在留置室,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江寒往周围瞅了一圈,没见到余京墨的身影。

不知为何,她心里空落落的,有种难以名状的情愫迅速生根发芽,充满了整个她。

她若无其事道:“余队呢?我还没好好谢谢他。”

“不知道。”刘楠说,“刚才余队看我过来,他就走了,估计是回去训练了吧。”

“也对,他挺忙的。”江寒说,“你俩也别在这儿耗着了,赶紧回去工作吧,咱们组进度本身就比三组慢。”

她把两人赶走,悠闲地躺在病床上看电视。

天晴了,雨停了,江寒又觉得她行了。

生龙活虎的江小寒喊护士来拔了针,就打算拍屁股走人,接着去实验室奋斗。

一个人呆在这儿,怪无聊的,还不如回到二组,撩拨一下这个,戏耍一下那个。

她鞋还没蹬上,余京墨到了。

“你打算去哪?”余京墨把手里的纸袋放在床头,疑惑地问她。

呦呵,陪聊的来了。

江寒又坐回床上,不着急走了。

“没打算去哪。”江寒说,“你怎么又过来了?”

“我找了点儿红糖,又让后厨炖了排骨。”余京墨舀了碗汤递给她,“离中午放饭还有俩点,我怕你喝那点儿白粥顶不到中午。”

“哇,谢谢。”江寒笑眯眯地,“你人还怪好咧。”

余京墨:“………”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为什么,怎么听怎么别扭。

余京墨忍着想揍她的心,转身冲红糖水:“袋子里还有糖和巧克力,你平时带点儿在身上。”

江寒好奇地问他:“你从哪寻摸来这么多糖?”

“……”余京墨仿佛不大愿意承认,“我自己喜欢吃不行吗?”

江寒愣了一下,竖起大拇指:“可以!余队!你人真好!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余京墨对“报答”二字不予置评,问道:“上午你还要去工作吗?”

“不去。”

想回去工作的是十分钟前的她,现在的江寒俨然一副斤斤计较的嘴脸:“反正上午的工钱已经扣过了,再去也不会算我全勤。”

好家伙,余京墨彻底无语了,还以为你是担心你的身体,没想到是担心你的工资。

“我上午也请了假。”他说,“你现在精神也好起来了,想去哪转转的话,我都能陪你。”

自己又耽误人家训练,又耽误人家工资,纵使江寒脸皮再厚,这时候也有点不好意思:“余队,真对不起。”

“每个人都有情况特殊的时候,你对不起什么?”余京墨笑了笑,“江寒,为什么总害怕麻烦别人呢?”

他说:“人不是孤岛,我们需要彼此,需要爱,让我们变成真正的人。”

江寒心中一动。

阳光漾在梨涡里,她看见自己旖旎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