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3)

死生隙中。

沈清宁紧紧地抱着腰间的玲珑袋,对着面前的侍女报以厉色。

“你是被送来的美人,穿你该穿的衣服怎么了。”

描金托盘内,是一套标准死生隙的装束,丁零当啷,缀着不止多少玲珑玉石,光华璀璨,沉重无比。

天地良心,她连婚服也只意意思思地披了外裳,让她换上这沉重无比的死生隙服饰,还不如一刀砍了她痛快。

侍女眼皮都不抬,神色淡淡:“姑娘若是不穿,我只能把天尊请来了。”

不提起来便罢,一提起这个来,沈清宁一肚子的火霎时哑了。

两招没过,乌岸封住了她的灵脉,封了也不杀,只是问她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为什么剑修得如此蹩脚。

沈清宁给他盘问得烦躁无比,实话实说道:“我从来没有正式学过剑,只是偷师看过几眼。”

乌岸沉默良久,沈清宁感觉他像是凭空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半晌,她才听见乌岸说:“……你当真是,无比荒唐。”

沈清宁:“……”

这语气活像她大爷。

乌岸痛心疾首地将她带到魔宫,把她往屋内一丢,随后深受打击地出了门散心去了。

等在魔宫里的侍女出手把沈清宁按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穿个衣服而已,又不是扒了你的皮。”

侍女的灵力远在她之上,沈清宁反抗不得,满头大汗。她怒道:“还不如扒了我的皮呢!你看看我脖子上的伤,看着像来嫁人的吗!”

正在二人胶着之际,乌岸散心回来,插嘴:“倒也不用到了扒皮的地步。”

侍女闻言,对着沈清宁冷笑两声,施施然退下。

沈清宁见到说话的人,登时脸拉得老长:“要杀要剐随便你,警告你啊,再掐我脖子,我一定——”

想了想,她好像没有什么能说出嘴的威胁,于是讪讪地闭了嘴。

乌岸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有些误会。”

沈清宁冷笑一声,乌岸刚要出口的解释又被她这声冷笑噎了回去,于是乌岸垂着眼睛:“既然你已经被人间嫁给了死生隙,至少该有点新嫁娘的样子。”

魔宫森冷,这所居室却燃着地龙,温暖得不似魔宫,她道:“什么?你留我不是为了涮锅下菜吗?”

乌岸勾了勾唇角,目光停留在她腰间的玉玦上:“可以,但没必要。”

沈清宁面如死灰。

她脸色变得生动至极,乌岸原本冷黑的脸色隐隐一软,嘴角染上了微微的笑意:“我都说了,没必要。”

沈清宁干笑道:“行,您不打算吃我就行——有一点我要补充,虽然本人的确是乘着您的花车而来的,但大人把我当刺客砍了也行,涮锅也行,当你老婆这事,还是暂且搁置一下吧。”

此言一出,空气霎时沉寂。

乌岸额角隐隐有青筋暴起:“蹬鼻子上脸了?”

沈清宁告饶道:“我都把你捅了,再娶回去当老婆,不合适吧。”

乌岸看着她黑亮的、圆溜溜的眼睛,冷声道:“死生隙的刺客有两种下场,一种是处死,另一种是劳役……”

沈清宁当机立断地打断他:“不用说了,请让我去做劳役。”看着乌岸骤然发黑的脸色,她抬起眼,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我能选劳役吧?”

乌岸后槽牙隐隐发出磨牙的声音,半晌,他缓缓地笑了,沈清宁觉得他笑得比哭都吓人。

“好,你当然能。”

啪地一声响指,面前的景象霎时转换,沈清宁身体一空,愕然抬起头:“咦——?”

眼下的荒芜已经全然不是魔宫周围的模样了,她倒吸了一口气,挣开了乌岸压住他的双手:“这是什么地方?”

面前的景象是一片荒芜的群山,沈清宁走在洞口,余光瞥见山内的魔物骸骨,当即瞳孔巨震,乌岸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他非常看好戏地双手抱胸,开口道:“如你所愿,劳役。”

他轻轻地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你愿意劳役,你便在此地静静心,且待几年罢。”

山下恰好有一群人经过,人人背上捆着尺高的石头,浑身大汗,号子震天。

沈清宁:“……”

乌岸补充道:“你大概不用扛石料,但也得和黄土打交道——”

沈清宁眼睛骤然一亮,她一步上前,紧紧地握住乌岸的手,眼睛亮晶晶地道:“还有这种好事?就这么说定了!”

和泥土打交道,那能是什么?种田啊!

她可太乐意种田了!

面前的山洞就是她的栖身之处,沈清宁兔子一样蹦出去,拨开拦门的枯枝,徒留乌岸垂眼看着沈清宁刚刚握着的手,陷入了沉默。

“……让沈家那群古板养,能养出这么一个姑娘吗。”他想。

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