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途(2 / 2)

来为了追寻缚必摄天决的踪迹,也干过不少宫廷差事,每每朝代更迭,风云变幻,谋权上位者,都是这副德行。

不过说得容易。如今就算皇帝宾天,那底下还有个谕王,如今又是男尊女卑的年代,要是再往前个千年,倒还是有机会的。

“无能为力。”

赫连玥变了副乖巧可怜的面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眼泪哗哗往下掉:“求求你,只要杀了谕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我掌权,我可以杀了皇后,我母妃的大仇得报,这是你欠我母妃的!你一定要帮我!”

自己与苏相欢都已经十三年没见了,无非只是年少时的一个问询,对结果也根本没抱任何希望,又何来一个欠字?

她像是看出了敛香的疑惑,逼问道:“你还记得缚必摄天决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敛香一直在这个世上的理由就是找到它,然后解开封印将区摩河放出来。

“批命神旨,需要消耗自身寿元以命换命,为了你,母妃耗尽了寿元。所以我母妃是你和皇后一起杀的!你是蛊瓮活死人,有蛊王之心,杀个人又有何难?”

看来苏相欢将一切都告诉她了,敛香也不绕弯子:“你简直是疯了,就算是我欠了你母亲罢。她的去世与我有关,与皇后有关,但与谕王又有何干?他也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啊!”敛香看着眼前可怜又可恨的娇艳面孔,在她心中当皇帝与报仇到底哪个更重要?冠冕堂皇的说要为母报仇,却夹杂着私心,平静了情绪慢诉,“皇后我会除掉她的,你想要继承大业,那要靠你的本事,不能靠我。”

她更加柔弱无骨了,侧坐在地上,扯着敛香的衣裙恳求:“你倒是割裂得开。你想想那皇后为何要置我们母女于死地,斗了十多年了都相安无事,偏偏挑父皇身缠病榻的时候对我们下手,那赫连珩又不是个可造之才,皇后不就是怕我跟她儿子争皇位吗!怎么就与他无关!”

敛香像是被她的话击中了心。是啊,皇权斗争,有谁又能置身事外呢。

见她表情松动,赫连玥起身拎起了她的衣襟,凶狠地将她逼退到了墙边:“想想我母妃,想想你的缚必摄天决。那谕王赫连珩不死,你就休想得到缚必摄天决的消息。”

赫连玥本就比敛香矮了一个头,踮起脚尖甚是累人。

敛香朝她点了点头。自古以来这皇宫里出的事,都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哪怕赫连玥侥幸救了下来,最好的结局也就是颠沛流离,不过始终谕王是无辜的,肯定不能贸然下手,如今之计只能暂时答应她,然后再做打算。

她见状松了口气,将提着领子的手也顺势松了下来,脚跟落了地,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你衣服湿透了,别顶着我母妃的脸,看着怪别扭,换一身吧。”

听她话刚说完,也自觉不妥,敛香还是化成了之前那个平平无奇的小宫女面容。雨湿罗衣倒无妨,她本就是万蛊为身,蛊王作心。身上密密麻麻的蛊虫壳子显了出来,齐刷刷的一抖,将雨点甩开了来再若无其事般合了回去,那动作就像被雨淋湿的小狗,随着水分褪尽,身上瞬间焕然如新。

月明星稀,苏相欢所在的承乾宫灯火暗淡,人都走了,宫人都驱散了,剩下的人也再懒得再添些灯油。

这里要是再来一任主人,恐怕就是新帝的妃嫔了。按照惯例,旧物仅需留存七日,然后屋里苏贵妃用过的东西就要被一烧而尽。

这苏贵妃好歹是个南疆之巅大巫祝,必定有些护身法宝,白白烧了多可惜啊。

奢华无罪,抠门有理,创业维艰,不俭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