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1 / 2)

林夕与一直面墙而立,头微微仰着,看着墙上的一方画像出神。

不知道时辰,想来应是过了很久,酸痛感从腿部,脖颈处传来,她在原地活动了一会身体,身体的酸痛弥漫开来,也感受到了身体的失温。

很疲惫,但是这方狭窄的牢房,根本没有任何一个落脚地,她都不敢相信这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嘿。”

一道暗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林夕予没有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到,反而有种隐约的欣喜感,她还以为这里没人。

待她转头看去,发现说话之人被困在是对面牢房,两个牢房距离有四五步步,林夕予只能朦胧看见一个歪斜的,靠着木栏站立着的影子。

那人的声音低沉嘶哑,嗓音干枯,每一句都像是扯着嗓子在说。

“这位姑娘,我瞧你的身形气度,穿着打扮,像是谁家的矜贵小姐,为何在这样大好的日子里,夜间被送来牢房?”

虽然这人嗓音嘶哑,林夕予还是认出来这是一位少年。

“公子你呢?又是为何入狱?要在这阴冷狭窄的牢房度过祭神佳节。”

那人似乎觉得好笑,低低笑出了声,“呵~公子?在下不过是一介农夫,还从未有人唤过我公子呢。不过,我倒是有个大侠梦,姑娘你可以唤我许大侠。”

林夕予闻言,捂唇轻笑,接着,带着笑意道,“许大侠。”

那人听出了笑意,以为对方在嘲笑自己,略为烦躁抓了几把头发,很是不服,“姑娘为何突然发笑,莫不是觉得在下配不上这大侠二字。”

林夕予笑意不减,“许大侠莫要误解,因着我有一好友,也姓许,他啊,习得一身好武艺,也有一个大侠梦。”

男人惊喜,声线都拔高了些许,“哦,这倒是有缘了,往后若时机恰当,在下倒想同这位许大侠结交一番。”

这话落,林夕予没有回话,静默半响,似开玩笑般问道,“大侠可知宣州谈府。”

“姑娘不要见我是农夫就嘲讽我,这宣州谈府,世间有几人不知?”

“那位许大侠,现下便在谈府学艺。日后你若是出去了,便可去那寻他。”

男人身形站直了些许,林夕与看出了他的激动,但是好一会都没人说话,待声音再次响起,男人已经已经换了话题,又绕回原来那句。

林夕予只说自己是因为祭神节毒杀案进来的。

男人这次直接愣住了,轻咳两声,压低声线问道,“李思年案?他可是户部尚书独子?”

林夕予无奈一笑,“这能有假?”

话音刚落,就有两位狱卒大喇喇走进来,手中握着长长的哨棒,看到男子趴在栅栏上,狱卒用棒子用力敲了一把栅栏,恶狠狠道,“你这小子,瞧什么瞧,来了姑娘,不躺着装死了!”

林夕予听着这响动,只觉得无比压抑,静立原地,看着那两人大步走近,粗暴地打开了她面前低矮的门。

不消说,林夕予便弯腰从低矮的粗木栅栏门中出去了,被两人押送着,在黑暗中,往来时的那道狭长过道而去。

她被带到一个稍显宽敞的房间,房内有一长桌,长桌只一角点了蜡烛。长桌旁有一小桌,小桌上点了两盏灯,只照亮了小桌所在的一片。

胡卫平端坐在长桌一侧,小桌坐有一记事员,面前放着装订成书的纸张,一侧的笔架上架着毛笔,毛笔旁是一方砚台。

林夕予扫过一圈,目光不偏不倚,隐藏在黑暗中,恭顺地行了礼,“民女拜见胡大人。”

“林三小姐,”胡卫平坐的那头没点灯,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只见身形,不见神情,只听他声线毫无波动,说道,“坐罢。”

林夕予入座,贴着冰冷的椅子,整个人暴露在桌角的烛光之中。

眼睛被烛光晃着,眼睫颤动,林夕予更看不清胡卫平。

接着便是男人威严的声音徐徐道来,另一边的录事,下笔流畅,一字一句皆记下。

胡卫平:“林夕予,字逸安,听州人氏,父亲林鹤轩,听州城富商,母亲谈语岚,宣州人氏。”

林夕予:“是。”

胡卫平:“天元15年五月初一祭神节,平阳大道、德胜酒楼的毒杀案,你皆在场?”

林夕予:“是。”

胡卫平:“于你房中搜出的药匣,是你的吗?”

林夕予:“是。”

胡卫平:“匣中之药你从何处所得。”

林夕予:“为城中太平医馆、潇潇药铺所配。”

胡卫平:“匣中暗藏一瓶毒药,经鉴定,同死者所中之毒,是为同一种毒。此毒是为禁药,你从何处寻得。”

林夕予:“此药并非民女所有。”

胡卫平:“端彩云可是你房中的丫头?”

林夕予:“是。”

胡卫平:“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