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竹牌(2 / 3)

一路走一路看,终于看到当铺的她,眼前一亮,袋鼠似的,蹦了进去。

“掌柜的。”

光景不好,当铺的掌柜看着似乎也并不悠闲。

听到声儿,掌柜的拨着算盘头也不抬,“客人是来典当何物?劳烦稍后片刻。”

“你们需不需要账房先生?”

拨弄算盘的手一顿,掌柜的抬眼睨了肖翛然一眼,“本当铺无需账房先生,这位客人若是当了账房先生,我这当铺恐怕就开不下去了。”

瞧不起她?

肖翛然不服气,拍着外头的桌子质问,“你凭什么这么说?”气势足足的。

再次抬眼,掌柜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夫人莫要欺负老夫,若论辈分,夫人还得叫老夫一声舅舅才是。”

不等肖翛然说话,掌柜的又继续道,“贵府老夫人前些日子颇为头疼,曾言府上儿媳资质驽钝,就连账本都不甚明白。”

“……”找工作找到舅舅家的肖翛然讪讪,“掌柜的,我就随口这么一说。”

说完了,肖翛然尴尬地就想走出当铺。

“夫人留步。”等她回头,掌柜的已经捋着胡子道,“老夫忙碌,若是夫人无事,不如帮老夫一起算算账?”

从柜台后头走出来的掌柜看看左右,见无人注意此处,小声道,“若是王妃帮忙,事后老夫就当未曾见过王妃,如何?”

“……”

半个时辰之后,连算盘都不用,就将去年账目算得清清楚楚的肖翛然将账册往掌柜的面前一放,“好了,左边这些,有问题的我都给你勾出来了,右边没问题。”

顿了顿,她撇撇嘴,“都是你自己算的?”

“非也。”掌柜的呷了一口茶,“前些日子,贪墨不少银两的账房,被老夫送入大牢了。”

噢,所以,她刚好撞上来了,当了一回免费劳工呗。

“完事儿我就走了。”

“王…夫人留步。”

“还要干嘛?”气咻咻的肖翛然回过头,随时准备开怼。

掌柜的一愣,失笑摇头,“只是想问问,夫人为何如此?”

寻常人家,又有哪个正室夫人如她一般,对掌管中馈之事敬而远之的。

会这般不惜装驽钝的,他活了四十个年头,也就见这么一位。

且,贵为王妃。

“府里的人太多了,我做不到一视同仁,也做不到事无巨细内外兼顾。”

这是大实话,如果她管了王府的衣食住行,首先就想克扣三房所有人的吃穿用度。

给喜欢的人花钱,给无感的人花钱,和给讨厌的人花钱,这三个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也就只有那位生了赵丰岳的大姐,才是个神仙,对丈夫的小三小四那一大家子,都能一视同仁。

最重要的是,相比管理整个王府,她更喜欢当个外科医生。

“夫人活的比老夫妹妹通透。”

从嫁给姓赵的之后,就成了贤妻良母的典范,为姓赵的生下两个儿子,相夫教子从未有过一丝懈怠。

就连姓赵的纳妾,都是他那个妹妹一手操办。

未出阁时,还是个有主见有气性的丫头。

姓赵的老虔婆将香火传承看得比命还重要,到如今,尽管老虔婆去世多年,可她的妹妹却已经从她婆婆身上将这一点学了十成。

对男丁,远比女儿家好得多。

女儿上王府住几日,都受了些委屈。

想来像王妃这般通透的,应当不会轻易被人所左右吧。

走出当铺前,她听见当铺掌柜的似叹息一般,“若是夫人愿意,多去陪陪贵府老夫人吧。”

铩羽而归的肖翛然沮丧地回到王府,刚一进主院,就迎来便宜儿子的委屈攻势。

“娘~~~”

拉长的一声,顿时就让肖翛然垂死病中惊坐起,“怎么?”

“娘是不是不想认席悦?”

“谁说的,胡扯什么啊。”

“那……娘为何总想离开王府?”

“谁说的?没有这回事儿。”肖翛然想都不想,矢口否认。

“那娘亲以后再出府,可否带上席悦?”

什么鬼?

“娘亲~~~”

“行,行叭。”肖翛然扼腕,怎么就,没把持住呢!

以后,她还怎么出去找工作养活自己来着?

母子俩说话没一会儿,被派去寻木头的翠杏等人回来了。

整个王府里最闲的赵席悦,正式被她抓了壮丁。

这年头笔墨纸砚不便宜,那么,竹牌还是可以的。

赵席悦按照肖翛然的说法,将那截木头劈成小块小块,又在她的指挥下,满脸迷惑地将小块木头切成一百零四张薄片。

最后,看着肖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