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2 / 3)

当时吓得我们都了不得,老爷太太闻了信也都三步两步的跑了过来,生怕小姐摔下来。”

魏贵妃笑意微顿了顿:“是啊,谁也曾天真烂漫过。今日再想曾经,倒跟不是自己,不认识了似的。”

姜绿见魏贵妃眉目间颇有郁色,小心回道:“娘娘如今身份愈发贵重,心性自然不比从前,奴婢倒是觉得如今更好呢。”

魏贵妃一声轻笑:“好什么,殚精竭虑争来夺去,不过是身在局中身不由己罢了。”姜绿见此不敢再言。

正此时,内侍跑进来,候在一旁却满面急色,冲着姜绿直使眼色,姜绿正要出去。

魏贵妃见状道:“行了,再翻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怎么了?”

内侍扑通跪倒在地:“听仁寿传回来话,二殿下今日不知同谁置气了,身上有些…有些…”他欲言又止。

魏贵妃一下站起身,急问:“怎么了?可是有不好?”

内侍忙道:“不是不是,听仁寿说有些脏污,像是同人起了争执。”

魏贵妃秀眉微蹙,语气不愉对着姜绿道:“凌儿是个倔强的,问他决计不肯说,我记得今日魏泙进了宫,你去问问,是不是老三失了分寸?”

不过半个时辰。姜绿匆匆走入内殿,与魏贵妃耳语几句,又低声愤愤道:“一个黄毛丫头,倒是不识抬举。”

魏栀冷笑:“看来定国公府是铁了心走那条路了。穆家倒是心大,咱们这些个国公、侯爵的,跟着太祖爷开国,虽说曾经是交过命的,到了今日却未必能齐心。”魏栀摸了摸殷红的长甲,目光发了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想翻了天去不成。”

今日众妃请安毕皆散回时,魏贵妃娘娘仍安坐着,并无起身的意思。皇后笑问:“魏贵妃这是还有事?”

魏贵妃娘娘甩了甩帕子,挑着眉道:“皇后娘娘盛名天下,皇上也常赞德才孝睦,动循矩法,想来让皇后娘娘教养那慕家丫头亦是望娘娘教她懂礼知法,懂得上下尊卑。”

皇后娘娘略有些讶异,一面让显冬去叫穆双安过来,一面问:“这是怎么了?可是双安莽撞冒犯了魏贵妃?”

穆双安正在小阁里候待请安,来得很快,刚一进门,便听得魏贵妃在说:“冒不冒犯我的不打紧,只是皇子皆为皇家血脉,天尊地卑,君臣有别,臣子若不安守本分,就是僭越了。”

一句僭越,成功让穆双安被关了三天的小黑屋。

期间只有上官琦得了允,来见过一次,说了些安慰话语。

穆双安唯唯应了,许是呆了几日,人明显少了些精神。她在坤德宫后院反省,脑里思来想去,什么都过了一遍,入宫前祖母说的话,入宫后各处的态度,她莽莽撞撞的这些日子,原来这世间哪有两全法。

大道何方,直截了当,她明白了,前面只有一条路,她背负着穆家上上下下数十条性命,哪里还敢再任性。她素来自由恣意惯了,忽被人按着往前走,心中到底有些不自在。

上官琦看她没精打采的,与她说什么她都点头应是,只道:“过几日福阳姑姑出嫁,我们一起去给姑姑道贺可好?”

穆双安点点头应了好。

上官琦要走了,从袖中拿出一本书,递与她,道:“这几日很是无趣吧?我与你带了本书,你偷偷翻阅,也好度度时间。”穆双安看了眼,是本《启颜录》,心里明白过来,却一时难以接受,定定看着他,开口婉拒:“谢大皇子记挂,我犯了错,合该诚心思过,何况算着日子,明日也能回去了。”

原来曾听人私下说起人若入了宫,便身不由己。彼时稚童,不解其意,如今身在其中,短短几天便历两次。

三天过去,东姑姑亲自带人将她带了出来,“短短三日,姑娘瞧着有些不一样了。”

穆双安垂头道:“小女三日躬省自身,明晰己过,悔不当初。”

行至前厅正欲请见皇后,却见屋内已坐了一老者。皇后见到穆双安,依旧笑意盈盈,也不提先前之事,只冲她招招手,让她过去,又冲老者道:“太傅大人,这便是穆家丫头。”

太傅将她打量一番,未置可否,只拱拱手道:“今日老臣来打扰皇后娘娘,只为着纲常一事,穆小姐幸获皇上皇后慈恩育于宫中,却终是下臣之女,岂可与天家公主同寝共食?”

皇后温声道:“太傅多虑了,穆双安已安置在庆桂阁,并未住在坤德宫。”

太傅又问穆双安:“穆小姐可识字?”

穆双安不知他意欲何为,只点点头。

太傅摸着长须道:“既识字便可,女子向来不论才学,以德容为重,听闻娘娘已赐了吕轶给穆小姐,穆小姐还时常出入司天监这等外官之所,实在不该,应当自此深居,向吕姑姑请教礼仪德行才是。”

穆双安听着不对,急问:“大人何意?这是不许我再跟着童女官请教学问?”

太傅颇有些不耐:“女子以贤德贞静为要。”

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