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只要和拉娜保持距离，就没问题的。所以我平时几乎不联系她，每个月只约她见一次面。没想到还是……”

她抬起头，朝周翎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我会先于拉娜死掉。”

“拉娜离开我好像也能生活得很好，很幸福。她总是那么温柔，大家都喜欢和她呆在一起。有时候我觉得……我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周翎握紧双拳，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动了动喉结。两人间的沉默如同越来越黏稠的胶水，将一切话语扼杀在喉咙深处。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最终，周翎向前，握住了莉迪娅的手腕。

“不是你的错。”周翎的声音干涩，“是你救了我的命。你是……很好的人，也是值得活下去的人。你要相信我。”

周翎用左手握住了莉迪娅的手腕，这是他身上为数不多没有被义体替换掉的部位，还有着独属于人类的温度。莉迪娅缓缓抬头，看见周翎无比笃定的黑色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