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游戏(2 / 3)

弯身钻在里面,遮挡住上半身。下半身就别想了,只能委委屈屈露在外面,被火辣的太阳暴晒。

离这简易棚子不远,四仰八叉倒伏堆叠着干瘦的人体。仔细看去,上面苍蝇蚊虫飞舞,还有成群结队的野狗,扒在上面撕扯啃食。这些横卧的尽是灾民的尸体!

隔着不到半臂长的距离,一边是发臭生蛆,被野狗撕扯的尸体,一边是一脸麻木,衣裳褴褛蜷缩在棚里的灾民。更多的却是就地或坐或卧,□□哀嚎的老弱妇孺。

因为这样一个小棚子,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里面呆着的多是青壮年,即使饿得面黄肌瘦,也还有点子力气,足以保住自己的棚子。

其他老弱妇孺就没这么好运了。身体好点的可以找找稍微避阴的地方,坐着歇脚。身体差或者生病的,就只能暴晒在太阳下了。

许艺就正混在这一片。

她嘴里哼唧着,双眼紧闭,正躺在一块被晒得烫人的地上。左手边离得远点的是一对老夫妻,老头子昏在地上不知生死,老太太正坐在一边抹眼泪。两人的嘴唇干裂出血,显然很久没有喝水了。

右边是一对年轻夫妻,男的脸色青白,委顿在地,右手胳膊不自然地垂着,一脸痛苦。看这样应该是手受伤了。这也是常见的事,男人们为了争地盘,争食物,争水源,经常发生斗殴,受伤流血是家常便饭。也就是现在大家都饿得没力气,不然一天都得来上几场。

昏迷的许艺眼睛在眼皮下咕噜转动。她感觉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很久,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眼前出现了一线白光,她大喜,赶紧冲着白光跑去。白光越来越亮,渐渐把她包围。她一步跨出,从黑暗进入了光明。

地上的许艺也瞬间醒了过来。

首先进入视野的是白晃晃的太阳,她举起手挡在眼前。等看清眼前这双手,她猛然一惊。这是一只比成年人小了好几号的手,皮肤黢黑,指甲缝里全是泥巴,细瘦伶仃一小把,跟鸡爪似的。这是她的手?!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传来,令她心惊肉跳。

她一惊猛地撑起身体,却一阵无力后重新倒下去,眼前也一阵阵发黑。缓过一阵等晕眩感过去,她抬眼四处张望。映入眼帘的是干涸龟裂的土地,纠缠成团的枯草。还有身边或坐或卧,虚弱□□的男女老少。以及离他们不远,那些堆成一堆,正被野狗啃食,被蚊虫盘旋的尸体!

她咽了口唾沫,干涸的喉咙传来针刺般的疼痛。她打起精神强自镇定,撑着虚软无力的身子坐起来,左右逡巡,找了个看着和善的大姐搭话。

——

日头渐渐西移,随着日影越来越接近头顶,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也到了。树下的人都把衣服顶在头顶,四处找着遮阳的地方。

许艺坐在这些忙忙碌碌的人中间,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灵魂。

就在半小时前,她先后找了几个人不动声色的套话,终于确定自己是穿越了。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国家,至少在许艺的印象中从未出现过。现在当朝的皇帝称为魏威帝,已在位四十余载。

威帝继位以来励精图治,不仅打退了北方戎狄的三次进攻,收复了以往失去的城池,且大力推行科考,从民间培养选拔人才,使得魏国的发展蒸蒸日上。

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位威震四海的帝王还十分钟情皇后,几十年来即便大臣如何劝谏,都初心不改。堪为后世楷模。帝后二人的故事也流传民间,多次改编成话本,成为一段佳话。

但即使是这样九五之尊的帝王,也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威帝驭极四十余载,膝下却只有两个女儿,偌大江山无人继承。他的宗室兄弟却子孙繁茂。眼看虎王年老,难免蠢蠢欲动。

无奈之下,威帝只能在宗室子弟中选了几人接入宫中,充做皇子教养,从中择优者继承大统。

其中威帝同母所出的胞弟康王,娶文渊阁大学士颜礼钦的孙女,生二子。长子生来口不能言,幼子却聪颖伶俐,仪表堂堂。且年纪最长,文治武功也出类拔萃,因此早早封了太子。但年前太子被三皇子母家以贪污军饷的罪名弹劾,不久前已经畏罪自戕。只留下一个十多岁的幼子。听说上面判了流放,母子两已经在流徙路上了。

还有旁支宗亲安王,娶户部尚书内侄女。所出长子,叙齿次之。但因为小时候不幸落水,落下了痼疾,因此无缘大位,早早退出了竞争。

雍王所出幼子,行三,是为三皇子;平王所出三子,行四,是为四皇子;此外还有陈皇后堂妹所出信王幼子,年仅弱冠,排行最小,所以为五皇子。

太子落败,这个就位置空了出来,所有皇子立马跟鲨鱼闻见了血腥味似的。如今朝堂上风起云涌,各方势力都已下场,不争出个结果不罢休,可谓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热闹极了。

当然这一切离许艺天高皇帝远。她现在要发愁的是怎么在这天灾人祸中活下去。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瑞州府治下的一个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