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凌乱一时无法理清，伊晨净提笔将那些人名涂成黑乎乎一片，余光中见一人影飘过，回头看见一张白脸挂在眼前。

“回来也不吭一声，吓死我了。”

“我以为你还在生气不敢惹你嘛！”

陈晰摇听她的语气想必心情转好了，却见纸上乌漆嘛黑一片，禁不住笑道：“你这是在符么？”

“嗯，画个大符镇妖！”伊晨净一本正经道。

陈晰摇微笑着回应，心中却在纠结是不是应该将自己的疑问提出来，憋在心里着实难受。

“想什么呢？”伊晨净见她欲言又止倒是先开口了。

陈晰摇看了看案上的宣纸，咬了咬唇，道：“晨净，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跟你说一说。”

伊晨净见她一脸正经自己也不由得严肃起来，“你说。”

“虽然我不知道那天孙凌为何执意要看那副画，我也不知道最后有没有人为难过你，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直都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从不曾加害过你，连想都没想过……”

陈晰摇顿了顿，伊晨净给了她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

陈晰摇咬了咬牙，道：“冒昧地问一句，那副画上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伊晨净稍作沉默，道：“你是不是认识？”

“嗯！”陈晰摇四周巡视一番，轻声道：“她是燕王侧妃，几年前太祖皇帝亲自赐婚的，但是……”

“但是什么？你且放心的说。” 伊晨净急道。

陈晰摇咬唇道：“我听我爹说过她还有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你快说呀！”伊晨净急了。

“她曾是一重天的大小姐，因为跟她爹闹了矛盾而离开了一重天。”陈晰摇看着伊晨净眼中的恨意似乎都要溢出来了，“我还听说她先前为了找自己的孩子先后做了两件大坏事，你反应这么大是不是？”

伊晨净轻轻点头，“没错，我就是在她的坏事之时死里逃生出来的，与她不共戴天，所以我才天天练习着画她的画像，深怕哪天仇人站在眼前我却认不出来。真没想到她那样的人居然还能被一个王爷看中，想必那个燕王也不是什么好人。”

“嘘！”陈晰摇再次扫视四周，“有些话我不能明明白白的跟你说，我只能告诉你，我有我的立场，在这鱼龙混杂的奇绝门里你自己要多留些心眼。”

伊晨净冲着陈晰摇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忽然，她想到了些什么，道：“你的名字是不是假的？”

陈晰摇一愣，道：“是，也不是，江湖人都知道我陈府富甲天下，我身为大小姐和唯一的继承人自然也备受关注，大家所知道的陈大小姐名字叫陈霰，雨散霰，不过我娘给我取了个别名，叫晰摇。”

“原来如此！”

陈晰摇给了她一个疑惑的眼神，伊晨净顿了顿，“前几天门主夫人突然召见我，在天都峰，问我是不是你们陈府的奸细，还试探我了解你的真实身份。”

陈晰摇竟一点儿也不惊讶也不怀疑什么，只淡淡道：“看来我们卷进了一个昏暗的漩涡里。”

伊晨净沉重地点了点头，二人相视一笑。

忽然，陈晰摇从包袱里拿出一件红色的裙子。

“这……”

“给，送你的。”

伊晨净将裙子展开，大红为幕，胸前点缀些花和叶，绣工精细，真的好美！她越看越熟悉，忽然想起什么，“这……跟孙凌那件一模一样。”

陈晰摇翘嘴微笑着摇头，“不一样哦，她那件虽然是门主夫人赏的，可布料和做工远不及你这件。当初她拿出来显摆的时候你那羡慕的眼神我可都看到了哦，哈哈！”

伊晨净不知作何来表达对陈晰摇的感激之情，真是太贴心了，她猛的抱住她。

陈晰摇被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吓了一跳，她拍了拍伊晨净的后背，“也别太感动，说不定以后我有困难需要你的帮助呢！”

伊晨净连忙推开她挺直腰椎拍着胸脯道：“有求必应！”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