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1 / 2)

女子垂着头,整个人少了些艳丽带来的锐利,反而多了两分柔美。

她缓步迈进屋里,裙摆上被雨水打湿的薄纱好巧不巧地扫过男人的鞋履,宛如情人间的爱抚。

霍安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脚。

好巧不巧的,女子腰际的荷包恰在此时落了下来,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如此沉重?莫非,是什么暗器不成?

想到这种可能,男人睨了那掉落的荷包一眼,迅疾地伸出手去拿。

郭牡丹也伸出了手。

当女子柔嫩的小手不小心覆盖在男子略显粗粝的掌背之上时,郭牡丹怔了怔。

仅仅只是手背罢了,可他的手掌却那般温热,连凸起的青筋似乎都带着体温,几乎烫到了她因为淋雨而变得微凉的掌心。

她忍不住垂眸多看了两眼,意外又有些欣喜地发现,男人的手掌尽管粗糙,但却很洁净干燥,手指修长有力,指甲整整齐齐,似乎在拿了刀枪后,也能随时弹琴写字。

果然,俊逸的人无一处不俊逸,连手也生得这般完美,她一时间有些不想放开。

还是男人拿起荷包,直起身子后,她才依依不舍地站直,从霍安手中接过了自己的荷包。

霍安刚刚已经飞快地捏了捏了荷包内的东西,不过里面并不是他以为的暗器,反而像是大块的金银。

不知是不是她深夜来此,施展美人计的酬劳。

男人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地把荷包交给了女子:“夫人,小心些。”

郭牡丹轻声道了谢,想要提起荷包的系带把它重新系在腰间,又恍然反应过来:“瞧我,明明要盥洗沐浴的,系这东西干嘛。”

霍安没有说话,眼神却紧紧盯着她白嫩的双手,没有离开。

适才那柔嫩的触感告诉了他,这女子定然从未习过武,不然,手掌总会有几处薄茧的。

可刚刚那双手没有任何茧子,若不是还带着一点温热,几乎能比得上丝绸的触感。

派这么一个不会武功的绝色女子来对他施展美人计,那幕后之人也真是大手笔,不知他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他们如此精心设计。

等看见年轻妇人把荷包放到丫鬟手里,垂下双手之时,霍安才终于移开了视线,故意轻咳了一声,转过头去。

尽管有美男在前,可衣衫湿湿黏黏的贴在身上,实在不舒服,郭牡丹没有再耽搁,抬脚迈进了净房里。

大金适才并没有骗霍安,这屋子原先还真是郭牡丹的,只是她从来没有进来住过,为着方便霍安盥洗养伤,才把这屋子腾给了他,也是想让他感念郭牡丹的恩情,到时候直说外室之事时,多一分筹码。

终于脱去了湿透的衣衫,郭牡丹泡在浴桶里,袅袅热气环绕着身子,想着外间的俊逸男子,又是兴奋,又是有些遗憾。

怎么还得三个多月呢,时间若是能过得快些就好了,只能看不能碰的日子,着实有点难熬。

她歪着头靠在浴桶边缘,眼神往门口瞄了一眼,轻叹了一声。

大金看出来了自家夫人的想法,宽慰道:“夫人放心,您这般美貌,又有这般财力,还怕那男子跑了不成?好饭不怕晚,咱们先细火烹调了,才能吃的香甜。”

郭牡丹重重点头:“说的没错!”

随即,她想到了一件事,抬眼望向大金:“明日一早,你就去寻兴叔,让他在离这宅子稍稍远些的地方,再买一处小些的。”

适才为着不让兴国公府来接她的人起疑,郭牡丹甚至提前吩咐随从,把她自用的马车残骸弄到了离私宅两条街的小巷里,自己也同大金一道早早去侯在那处,等人来接。

可她实在没想到,兴国公府如今颓败地只剩了两辆马车,偏生今夜宫里设宴,兴国公用了一辆,还有一辆,前些日子车轮朽坏,正在修缮,等修好,还不知要等到何时去。

赵氏也觉得家中境况尴尬,又恰逢大雨,实在没办法了,便让郭牡丹派去的人回来回话,让她自己寻个去处,若是有人说闲话,有赵氏顶着。

这还是郭牡丹远嫁到京城后,第一次能够夜不归宿,而且还是正当由头。

这倒是给郭牡丹提了个醒,一次外宿可以,那两次外宿也不是不行啊,她再置个宅子,有事就说自己住那里了,兴国公府的人查也只能查到那处。

大金应下了,扶着自家夫人出了浴桶,拿来一块细绸,要给郭牡丹擦拭身子。

丝绸触之滑腻,而女子肌肤,比这丝绸更胜三分。

等擦拭完后,郭牡丹自行换好了干净的丝质里衣,转头朝大金道:“等会儿,我出去让人换水,你也泡会儿。”

她们自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没那么多讲究,在郭牡丹看来,大金也淋了雨,自然也该洗去一身疲乏。

言罢,她便把净房门打开了一条小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