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通缉的第三天(2 / 2)

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呢。”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如此熟练地扯谎,仿佛是一名熟手。”一个蒙德人不惜艰险来到与外界封闭的稻妻,而且还如此擅长说谎,这令久岐忍不由怀疑安妮的目的。她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蒙德少女,

少女似乎漂泊良久,本就消瘦的脸颊凹陷下去,手腕细得只有杯口大小的三分之一,仿佛一用力便能折断,用软纱裙撑撑起的裙摆下小巧的小腿脚踝有被枝叶割伤后愈合的痕迹,楚楚可怜。

对啊,为什么她的谎言就像是与生俱来般,轻而易举地捏造出来呢?

安妮愣了一下,歪着脑袋仔细回想,然她不记得了,过往的许多回忆就像是隔着一层纱布,朦胧失真。“诶嘿,这大概就是蒙德人天性自带的油嘴滑舌吧。”最后,她耸耸肩笑着说。

褒义时是烂漫,贬义时是油嘴滑舌。

她自顾自的给故乡贴标签。

“刚才,我看见一斗先生好像没有赢过。”

安妮喜欢亲切地称呼他人的名字,她忆起方才一斗垂头丧气,被自己的失败打击到的场面,蹙起眉,流露出浅薄的担忧,“比起谎言,我更想让他打起精神来。所以才会编造他输掉的理由,借此让他重新拥有继续前进的勇气。”

“哪怕是用来斗虫的勇气?”

“嘿,请不要嘲笑他人的勇气,”安妮不满地反驳道,“无论是多滑稽可笑的想法,既然对那个人来说极其重要,那么就有被尊重的权利。”

“你真有意思,我很喜欢你。”

久岐忍环抱手肘望着安妮,安静片刻后突然说道,“荒泷派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组织,接纳的都是不被他人理解的边缘人物。

“老大是鬼族,时常被人们当成恶鬼躲避驱赶;

“阿晃因为肥胖遭到周围人的欺凌,是一斗拯救了他;

“阿守和元太从小父母双亡,脑子又笨,时常在街头被混混欺负取乐;

“而我,不愿接受家中对我未来人生的束缚,离家出走

“最后,大家汇集在荒泷派。”

安妮迷茫地听着她缓缓讲述荒泷派的构成,然后被她拉住手带离了木屋。稻妻地势差距大,能看见山峦高耸迭起,可能是气候与文化的影响,这里的环境都弥漫着幽暗凄美的暗紫色调,唯一的暖色只有远处隐约可见的红枫群,但它们离得太远,更显这片土地的悲凉感。

荒泷一斗没有离开太远,她们寻找了几分钟,便在一个大岩石上看到了他,男人蹲坐在地,郑重其事地看着几朵种类各异的鲜花对着鬼兜虫念叨着什么,远远遥望见少女们。

“这里!”

荒泷一斗异于常人的显眼长相、开朗得过分的性格在犹如漆黑深夜不可或缺的明灯,驱赶了她看见稻妻景色后被渲染上的那点凉意。

他高高站在石头上,咧嘴笑着对少女们大喊,“我还找到很多很漂亮的花,想送给你们!”安妮靠近后,才发现两束繁茂的花束被他高大的身躯挡住,躺在岩石边沿。

那些花种类不一,颜色五颜六色,她甚至从中看见了在故乡最常见的甜甜花,甜甜花花如其名,白嫩的花瓣舒展身姿,坦然裸/露暖阳般淡黄的花蕊,与稻妻昏暗的画风格格不入。

宛如他从这片阴郁的土地中寻找着零星微光的点缀,收集在一起献给面前的两名友人。

荒泷一斗将其中一束花递给安妮,洪亮爽朗的声线具有强烈的穿透力,将他的喜悦传入对方心里,“哼哼,‘幽冥舞步’已经原谅了我,下一次鬼兜虫比赛,我一定能获胜!哈哈哈哈哈!”他洋洋得意地叉腰大笑,仿佛自己如今已经获得了鬼兜虫大赛冠军。

“对了,安妮。”他想到了什么,赤红的双瞳看向安妮,如烈焰在眼中跳跃闪烁,“你要加入荒泷派,成为我的同伴吗?”因为身高差距,他微微弯下身,认真注视她发出邀请。

安妮这才意识到久岐忍在屋内为何会突然对她说出那番话。

一个包容所有成员,接纳着被世俗排斥在外的人们……以及其他种族。

她低下头脸朝花束,浓烈的芳香袭入嗅觉,像是对来自异国远客的热烈欢迎。

“当然,我很荣幸能成为其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