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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垣长公主喜好种花,昌宁帝对唯一还住在云都的皇姐一向敬重,非原则性要求都是予求予与,长公主要稀世花种,昌宁帝特派官员翻遍整个磐晏大陆都会为其找来。

长公主的花园,奇珍异草数不胜数,都是别处看不到的。

园子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处,分别对应春夏秋冬和常青树,十月正处秋季,九月花期开过就到十月花期的花绽开,一盆盆万寿菊围绕有十年树龄的桂花,赏菊花时鼻间能时有时无的闻到桂花并不熏人的香味。

容清樾带着李绪跟引路嬷嬷往里走去。

形形色色的人都聚在花园南边,少许人不愿去凑热闹,拉着自己的好友在一旁树荫下乘凉,秋日虽不似夏日般炎热干裂,但在日光下站久了还是不太能承受。

长公主此刻与丞相嫡女宋时雨说话,容清樾在她看过来时颔首打了招呼,往阿姐容依音在的位置指了指,长公主会意也朝她点了点头。

任箫的身子骨最近健壮许多,今日天气也好,容依音想着她回来时说着要见一见侄子,今日便将儿子带了过来。

容清樾过去,叫了一声‘阿姐’,便弯下腰笑着与小孩子对视:“小猫儿,还记不记得我是谁啊?”

任箫没见过眼前的大姐姐,她突然的热情让他害怕的往后缩到母亲的腿后面,只露出小半个头和一只眼睛像受惊的小鹿。

容依音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笑着对他说:“这是你小姨呀,之前不还一直嚷嚷着要我带你去见小姨吗?怎么见到还害怕了?”又对妹妹说:“他前几天天天在我耳边吵吵,今天怕是突然见到,不是很适应。”

“没事,”容清樾笑笑,伸手捏了捏任箫软嘟嘟的脸颊,“小猫儿,我是你的小姨,容清樾,认识认识?”

任箫看着母亲与对面的大姐姐愉快说话,还有些亲昵,慢慢放松警惕,从母亲腿后走了出来,拘谨的说:“小姨好,我是任箫。”

容清樾说:“本来小姨给你准备了一副长鞭,不晓你今日会来,便没带,下次你来我的公主府找我,我亲自拿给你,可好?”

任箫一下眼里放光,连连答应:“好,小姨说话要算话!”

“算话。”

容依音看着姨侄俩互动的画面,鼻头微酸,眼里溢了水光,在容清樾与孩子说完话将要直起身时抬手拭去,换上微笑。

蓦然侧目,容依音看到对面有一人在往这边看,意味深长地看向一直在容清樾身后站着安安静静当一个隐形人的男子,他今日戴上了镶玉的银冠,一身月白色暗纹箭袖衫,身板站得挺直,如一颗青松。

扯过妹妹衣袖,将人往自己身边拉,容清樾很配合的歪过头去,就听姐姐呼着热气在自己耳边道:“宋家那位嫡女,从你们过来,就一直在看这位南启质子。”

容清樾无奈提醒:“阿姐,他有名字,叫李绪,字晏淮。你别总一口一个南启质子的叫,怪刺耳的。”

“好好好。”容依音敷衍答道,“不过他蒙了一双眼还这么引人,以后少不得要招花引蝶。”

容清樾侧目,李绪下颌线清晰,板瘦的身形没有多余赘肉,薄唇微张带着点点粉嫩,不必看整张脸就知他的俊美。

“挺好的。”容清樾轻笑。

容依音不解:“哪里好了?”

有人喜欢,总比被所有人讨厌要好。

*

日头往西移去,热度慢慢降了下来,未时过府内准备开宴,宾客熙熙攘攘的往前院去。

长公主前些时候派来的引路此刻又来了,恭敬的对着容清樾道:“两位殿下安好,我家殿下想单独见一见李皇子,探寻一些事,以保他在晋昭公主府不会对殿下产生威胁。

容依音笑道:“瞧姑姑果然最宠你些,这样的小事,还要亲自叫了人去敲打。”

容清樾应说:“哪里的事,前些日姑姑只说是要瞧一瞧晏淮的容颜,可不似今日这么冠冕堂皇的。”

“姑姑总得找一个像样的理由不是?”

想看男子美貌将人单独叫去,还是侄女身边的,叫人听了去也平招笑话。

“你去吧,”容清樾对李绪说,“姑姑脾气还好,你别乱说话就是。让茗生跟着你去,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来通知我。”

李绪点头应‘是’,长公主府他没来过,路况不熟悉,茗生给他搭手,引着他跟随嬷嬷去找长公主。

李绪走后,容清樾站在原地看他背影好一会儿,招致姐姐的调笑:“让人离开这么一会儿,就舍不得了?”

“没有。”容清樾紧皱的眉头舒开,与阿姐一人牵着任箫一只手去往宴厅落座。

他们至,在场宾客纷纷起身行礼。

前菜上了翡翠汤圆、茯苓糕和桃花酥,一桌九个人,每盘糕点将好每人一个,长公主吩咐过厨子,将前菜的食量控制得极好。

车轱辘声自身后响起,容清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