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启明五年,春。

晋州吴县马球场内,纨绔子弟们骑在马背上,如火如荼的挥动着手中的木棍。

男人们的怒嚎声,马儿的嘶鸣声,嘈杂之声此起彼伏。

“你输了,房契,拿来”

一隅之地,说话的男人一身玄色劲装短打,他身姿挺拔,风姿特秀,说话间,语气淡淡,神情冷漠,不容人拒绝。

与他对立而站的,是县令之子——陈柏俊,他一身赤色劲装短打,此时的他,面如死灰,赛前的讥笑讽刺,志盈心满,荡然无存,犹如风中树叶,摇摇欲坠。

他未动,也未有片刻言语,垂在身侧的手却牢牢握紧。俗话说破家县令,他乃县令之子,吴县内,谁敢与他为敌?

输了比赛,毁约又如何?

陈柏俊的脸色,孟衍尽收眼底,他微垂眼,目光所及之处是陈柏俊紧握的手,冷哼一声,他收回视线,偏了偏头。

站在孟衍身后的,是他的随身侍卫,名唤穆一,接收到主子的指示,穆一迅速用拇指顶起随身佩戴的刀,横眉冷竖道:“敢框我们主子,嗯?”

刀身锋利,刀光寒冷,闪向陈柏俊双眼,他眯起眼,愤恨地看向孟衍,在众多兄弟面前,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试想整个吴县谁敢与他为敌?谁敢赢他设下的赌局。

他仗着身份,就要上前,身后之人适时制止了他。

拉他的人,是他好友之一,陆仁贾。

陆仁贾陪着笑,将陈柏俊拉至一旁,悄悄低语:“陈兄,且慢。”偷偷瞄一眼孟衍:“此人面生,不似我们吴县之人,身后又跟着侍卫,想必不好对付,我们万不可贸贸然行动。”

陈柏俊黑着脸,几乎咬着牙后槽:“整个吴县我怕谁,难不成真把房契给他?”

陆仁贾连连摆手:“不如我们再赌一局,把我们的赌注连本带利赢回来?”

陆仁贾身量较矮,陈柏俊不置可否的白他一眼,:“你当人家愿意?”

他陈家百年祖宅谁不眼红?

陆仁贾想了一瞬,心中已有主意,他上前一步,作辑道:“这位兄台,你可知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

孟衍面色渐渐沉下,眸底眼色凌厉:“想拿身份压我?”

“不,当然不是。”陆仁贾嘴角带着笑,心中又有了一番计较,他道:“兄台请允许我与陈兄商议一下。”

孟衍移开目光,算是应允。

陆仁贾转过身,拉着陈柏俊商议:“听他口气,似乎口气不小,咱们万不可和他硬碰硬。”

陈柏俊在吴县,耀武扬威惯了,何时有人敢压着他,区区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他叫上他爹的衙役,看谁敢与他作对。

“怕什么,你叫小戴去喊胡捕快过来,随便治他个罪,关押几天,我不信还摆平不了这件小事。”

陆仁贾摆摆手:“依我看,此人身份不凡,咱们未必能轻易摆平,不如将赌资加码,或许他能接受。”

“在吴县,有什么能比得上我们陈家祖宅?”

“陈兄未过门的妻子,梅姑娘。”

梅芷月——

美人微笑转星眸,明艳不可方物,闲静似娇花照?,?动如弱柳扶风,身娇体软,细腰盈盈一握,可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我不同意。”

想起那娇艳的未婚妻,陈柏俊心中便荡起涟漪,下腹发紧,要他拿娇美人做赌注,万一赌输了,他是万万不舍,他情愿让他老爹狠狠责罚。

陆仁贾顿了顿,面色微沉,他其实有私心,是他带陈柏俊来打马球,亦是他涉赌比赛,县令若是怪罪,他自是逃不过。

而那梅姑娘,他委实觉着嫁给陈柏俊太过不相称。

不如他设个局,好让自己捡个便宜。

陆仁贾低声继续蛊惑:“陈兄,在下思量过,陈兄赢了,皆大欢喜,倘若输了,就说梅姑娘年龄尚小,过个三年五载,让他再来迎娶梅姑娘,像他这种外乡人,定不会在某地待太久,你与梅姑娘婚期将近,等他一离开,陈兄你立马和梅姑娘成亲,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他能如何?他若是不依不饶,县令大人岂会坐视不管,而陈兄你多得是法子全身而退。”

芷月无父无母,十二岁起便住在陈家,身后没有人能仰仗,和百年祖宅相比,此法似乎来的稳妥些。

一番计较下来,陈柏俊心中已有计较,他清清嗓子,上前一步,举手作辑:“这位兄台,此次比赛在下输得心服口服,不如我们再赌一局,倘若在下赢了,房契兄台如数归还,倘若兄台赢了,不仅房契是兄台的,在下的表妹也是兄台你的,在下的表妹生得倾国倾城,如夜空皓月,皎洁无瑕,不知兄台可有兴趣相识?”

陈柏俊说得委婉,孟衍却听出了个中意思。

这人,想用姑娘换祖宅?

当他孟衍什么人。

孟衍讽刺一笑,眉毛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