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陈府里被掳走一夜的表小姐又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忽视一众仆从探究又好奇的眼神,梅芷月问其中一个仆人:“你家少爷呢?”

被问的仆人明显愣一下,梅芷月生的清丽脱俗,一头乌黑亮丽的发丝垂满背脊,发间只挽了一支素雅的发簪,肤如凝脂,纵使身上只穿着一件素色裙衫,也难掩好颜色。

“少爷,少爷,从昨夜起便未曾回来。”下人说得磕磕巴巴。

“老爷,夫人呢?”梅芷月再问。

她一夜未归,舅父、舅母该为她担忧了。

得到舅父、舅母在府中的消息,梅芷月打算前往报平安,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打从她出现在陈府起,府中下人就一层层往上报,等她来到他俩寝室外,舅父、舅母已经收到她回府的消息。

梅芷月抬手正要敲门,屋里传来舅母的声音:“老爷,俊儿的婚事咱们该要重新考虑了。”

陈县令:“夫人,你又想怎样?”

陈夫人冷哼一声:“我们陈家在吴县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老爷您乃堂堂县令,整个吴县的人都得巴结您,更有先帝御赐府邸,想嫁入我们陈家的名门淑女数不胜数,为何我们非得娶一个无父无母,现在又清白有疑的姑娘。”

陈县令皱眉,声音微怒:“夫人,我妹妹死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会好好照顾月儿,你难道要我把月儿赶出家门不可。”

见陈县令生气,陈夫人又换上笑脸:“老爷,月儿是你妹妹的女儿,我又怎忍心将她赶出去呢,只不过是想趁这件事还未被外人所知,尽快帮她挑一门亲事嫁出去。”

“可俊儿……”陈县令有些迟疑。

“你以为俊儿会要一个清白被毁的女人?他会听话的。”

陈夫人的声音听上去满是嘲讽之味,梅芷月垂下眉眼,长长的羽睫遮住她眼神中的光彩,她没有再敲房门,而是转身离开,她的平安与否,在舅父、舅母眼里已经不重要了。

得知她回来,他们想的却是她的清白已毁,再也配不上他们家的儿子,着急将她随便嫁出去。

回到自个儿住的小院,梅芷月突然像泄了力般,浑身无力,她扶着院前石柱,等那阵晕眩感过去,红双闻声来到她身后,一双眼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个遍,见她一身粗布麻衣,人又魂不守舍,便悄悄扬了扬嘴角。

红双虚情假意询问道:“表小姐,您回来了?要不,我帮您沏杯茶。”

梅芷月摇头:“我先休息会儿,你不用在意我。”

她提裙进了屋。

见她脸色一副虚弱苍白的模样,红双笑得更是开怀,喃喃自语道:“天呐,看她这幅样子,该不会真被人毁了清白吧,陆仁贾那呆子,想的这损招,连失了清白的女人都要。”

梅芷月望着那杯依旧被送来的茶水出神。

她的父母在她十二岁时相继离世,她带着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一封信,爬山涉水来到吴县陈府,恳求舅父收留她。

舅父读了信,当即决定将她许配给表哥。

她的表哥陈柏俊,她虽不喜,却也并未排斥,她以为这是舅父对她的喜爱,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出了事,还是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身边怜惜她。

想的出神,房门骤然被人从外大力踹开,陈柏俊带着一身怒气出现在门口。

梅芷月起身,唤了他一声表哥。

陈柏俊扭曲着一张脸,满腔怒火的来到她跟前,低头注视着她清澈透亮的眸子:“你怎么回来的?”

梅芷月翕了翕唇,不想盯着他满是怒火的脸,便扭了头:“他送我回来的。”

“他,他是谁?”陈柏俊眯了眼,怒气让他失去理智,他不受控制的动起手,单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注视着自己。

梅芷月的眼神像小鹿般惊慌,下颚处传来的疼痛,无比证明陈柏俊的粗鲁。

见她不说话,陈柏俊不由自主加重手上力道:“你说啊,他是谁?他怎么会将你掳走,又舍得把你送回来,是不是你已经失身与他,是不是,说啊。”

梅芷月见过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陈柏俊,见过纵于玩乐的陈柏俊,就是没有见过如此盛怒的陈柏俊,她大口呼吸着,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表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他怎么会心甘情愿送你回来。”陈柏俊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着这句话,他紧盯着梅芷月的表情,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一丝谎意。

梅芷月闭上眼,不愿看到陈柏俊如野兽般可怖的表情:“昨晚,不是孟衍掳我走的。”

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从梅芷月口中说出,陈柏俊彻底失去理智,他松开禁锢梅芷月下颚的手,扬起厚实的巴掌,重重的挥向梅芷月细嫩的脸颊:“孟衍,叫的好不亲切,你和那个男人一起对我玩仙人跳是吧?”

梅芷月被打的失去重心,她踉跄一步,人向后旋转,身子扑在身后桌子上,手腕上戴着的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