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柳滢问道。

“功名、地位、权势、认可，或许，还有吴熠阳在五仙山的位置，谁知道呢？”叶兴言笑道。

“功名利禄，谁不想要呢？”柳滢见夜渐深，便道：“我去取追魂弩。”

“我与你一起去吧。”叶兴言起身，跟着柳滢出门。

行至吴熠阳屋前，屋内如豆的油灯明明灭灭。

柳滢疑惑道：“这么早就休息了么？”

她抬手，敲门。

屋内无人应。

再敲门，屋内还是没人回到。

“吴熠阳，我进来了。”说罢，柳滢推门进去，一看，吴熠阳根本不在屋内。

“难怪没人开门。”柳滢道。

修者的听觉都是极其灵敏的，仙者则比修者更加灵敏。她如此敲门，纵使像是像叶兴言这样的普通人，应该也是感受到屋外有人了的。

吴熠阳的屋子不大，东西都摆放得很整齐。平平整整的床上，没有一丝余温。

“明知我今夜要拿追魂弩，他这是去哪里了？”柳滢皱眉道。

叶兴言拿起屋内的豆灯，将其吹灭，“去找吧。”

柳滢：“……去找人你吹了灯做什么?”

叶兴言道：“屋里又没有人。”

“那我现在能看见么？”柳滢没好气道。

“借着月光我都能将你看得清清楚楚，你怎会看不见？”叶兴言指着窗外的月光道。

“走吧走吧。”柳滢率先走出门去。

二人去了吴熠阳爱去的几个地方，均是没有找到人。

“前几日他去了客舍。”叶兴言道。

“那便去客舍看看。”

二人到了客舍，找了几个人问。没人见过吴熠阳。忽而听到有人说：“阿珂姑娘想要去山下买胭脂，熠阳公子便陪着去了。”

“阿珂姑娘？”叶兴言道，“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只听那人道：“有一阵子了。像是从阿月姑娘丢玉佩之前，便总是见熠阳公子来找阿珂姑娘。”

柳滢忙拉着叶兴言离开，道：“我心中的总有不好的预感。阿珂靠近他，定是别有所图，不过我现在说不上来。”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叶兴言问道。

柳滢想了一下，道：“我去山下将追魂弩追回来，你在山上，主持好大会。”

“好。注意安全。”叶兴言道。

柳滢点头，“你也是。”

下山的路上，柳滢心中如有战鼓擂，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刚到山脚，便见到了坐在林中喝酒的吴熠阳。

她赶上前去，“明日我便要用追魂弩了，你却有心思跑来这里喝酒？”

吴熠阳望向柳滢的眼睛很悲伤，柳滢心中顿感不妙，才刚被放下的心登时又提了起来，“追魂弩呢？快拿出来。”

她在他身上翻找追魂弩，他却像是一滩烂泥一样滑到地上，“不用找了！追魂弩不在这里。”

“你把它弄去哪里了？”柳滢冷声问道。

吴熠阳苦笑道：“你们都看不起我……你们总是贬低我……可我有一个永远超过不了的父亲……只有她……只有她愿意听说我……只有她懂我！我，吴熠阳！把那什么劳什子的追魂弩，送给她了！”

“你把追魂弩送给阿珂了？”柳滢简直不敢相信。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竟送给了一个相熟不过半月的女子。

“不，不是阿珂姑娘。”吴熠阳笑中带泪，“她叫……弥珂。北洲妖王最宠爱的女儿，未来妖族的继承人，弥珂。”

柳滢揪起吴熠阳的衣领，问道：“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吴熠阳悲伤又绝望地笑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柳滢脸色发青，将他丢在地上，便往北边去了。

无论弥珂去了哪里，北洲总是她要回的地方。先前她看五洲堪舆图的时候，记得很清楚，中洲到北洲只有一条路。无论她走了哪条路，她去那条路上等着，总归不会错的。

*

“姑娘，赶路辛苦，来喝一口羊肉汤吧！”

北方深秋便是白雪皑皑的。通往北洲的路上，小小的茶肆也因时而变，卖起了羊肉汤。

柳滢进屋，问道：“小二，这几日可有人从这条路往北去？”

小二给柳滢倒着羊肉汤，“这雪下得太大，连着五日，都不曾见到有人。”

羊肉汤倒完，柳滢便给了小二一吊钱。

收到钱的小二连连鞠躬，“多谢多谢，客官慢用。”

越往北走，瘴气便越发浓重，压的人完全使不上术法。难道说，北洲妖族不会受到这瘴气的干扰？

柳滢才想到此处，便见一披着及地的白色大氅，内着红衣的女子自远处缓步而来。

她等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