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种(2 / 3)

候肯定早就嚷嚷兄长来的晚饿着您了。”

刚刚差点抱怨出声的顾今:“……”好险!

老李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老仆了,话语间不自觉便透着股看小辈的亲昵,“下次再来李叔还给你晒果脯吃。”

顾今刚要振臂欢呼,就见顾流臂弯挂着一件绒领披风从屋内出来,正色道:“听云枝说,前些日子郡主才因牙齿不适请过大夫,李叔您还是少晒些给她吧。”说着将披风披在顾朝肩上。

顾朝伸手拢了拢领子,随意接道:“有些人总是要疼过才肯长记性。”

什么话也没说但是莫名其妙成为众矢之的顾今:“……”

用过饭后,顾朝没让她立即离开反而把她带进了书房。顾今一踏进来便不由得想起之前来找他的那晚,那晚的顾朝给她一种十分陌生和诡秘的感觉。月色朦胧,雾暗云深,若非是在这书房中相见,恐怕她也不敢确认那到底是谁。

思及此,顾今只觉得浑身都开始不自在起来,于是自觉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顾朝莫名地看了她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在书桌上平铺了一张白净的宣纸向她招了招手,“顾今,过来。”

顾朝因为刚刚脏了衣裳便随意换上了一件往日不常穿的云纹宽袖长袍,招手间宽袖微荡,轻风拂面,蓦地将她的思绪拉回到了那晚,清冽的茶香游走在两人之间,耳畔旁似乎又听见那清冷慵懒的声线正带着蛊惑的色彩唤她‘今今,过来’。

顾今被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漂亮的圆眸微微睁大,心脏在胸腔里咚咚乱跳,她下意识问道:“你叫我什么?”

顾朝闻言微怔,而后轻叹了口气无奈道:“小郡主,过来吧。”

她原本脑子就有些不清醒,被顾朝叫这一声更把自己彻底搅浑了,低着头不敢再胡说什么,慢吞吞挪了过去,“……干嘛?”

顾朝下颌微扬,示意她坐下,然后微微俯下身在身后双手扶着圈椅,说道:“写几个字我看看。”

顾今:“……”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像是她刚刚还在神游天外,但是突然被先生点到起来背诵一下刚刚讲的诗文。她瞬间脑内旖旎全无,一下就惊醒过来了。

顾今抓着毛笔如坐针毡,心想今天真是不该过来,居然被顾朝个活阎王逮到功课了。

她脑子里一时也想不到什么,便起笔落势随手写下了两个字:顾朝。

身后的人只略看了两眼,便用指骨敲了敲桌面示意她停下来,直接宣判道:“明日起每日下午来我这里,我教你念书写字。”

顾今:“我……我再写两个字你看看,我其实还行,我就是有点紧张了刚刚。”见顾朝不为所动,最后挣扎着说,“不然你再把我送去哪家的私塾吧,这次我保证不再打先生了行吗。”

顾朝拿起她的大作放在眼前抻了抻,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小郡主如今的威名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

……她可太知道了。自从上次在谢家私塾扬鞭吓唬了梁老头之后,她就算是在整个京华扬了名了,再没有哪家私塾敢留她去上课。

说完,便将她写的字卷好塞回她手里,甚至都来不及反抗就被顾朝连人带字一起丢了出来。

……

武英殿内。

一个老迈的太监步履不停地走到上首位置,微躬着身子拱手通报:“陛下,禹王殿下求见。”

坐在尊位上的周帝此时也刚刚落笔,闻言嗯了一声将朱笔随意丢在桌上甩出一道红印:“让他进来吧。”

“是,宣禹王殿下觐见——”

听宣进殿之人身形高挑韧健,深目宽额的模样与周帝有五六分相像,禹王走上前来恭敬地叩拜。

而周帝此时正为满桌的奏折头疼,面上甚为不虞:“你这么早过来,是有何事?”

禹王没有被他吓到,反而一派心忧憔悴的模样:“回父皇,儿臣听说了一些顾王府与前谢侯府之间的纠葛,心下有些不安故一大早便请见父皇,望能为君分忧。”

说起这个周帝就只觉心烦,随手从桌上捡起几个奏折丢了下去,语气中尽是不耐:“你到底是机灵,从前几日起这些折子就不停地往朕的桌子上送,让朕三思三思,”说到气急处,他直接拍案而起!“这文良侯府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居然到今天还有这么大的能量!”

禹王一一捡起地上的奏折整理好交给一旁的太监总管:“父皇,儿臣此次进宫也是为了这件事。”

周帝当即脸色一变,面上沉郁道:“怎么,你也看中了文良侯府这百年基业,想要为谢云求情收归麾下?”

这话说的重了,禹王立刻躬身惶恐道:“儿臣绝无此意!只是京中传闻这道旨意是在顾朝进宫后才传下的,故而有传言称父皇这是偏帮了顾王府,而舍弃了文良侯府,儿臣有些忧心传言会影响了朝廷形象。”

“嗯。”周帝点了点头,显然他也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