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姑娘出嫁了?(1 / 4)

小姐,你别闹了,赶紧下来吧!花轿快到门口了!”

“小姐求你下来吧,若是让当家的见着,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树下,三个家丁围着一颗盈绿梧桐树面露愁容,各个抬眼望着,不知是愁贾钰摔着碰着,还是怕那圆润躯体压坏了树。毕竟,这梧桐树是老一辈种下控风水的,不一般。

“不下来就不下来!爹爹老人家可真行,让丫头们在饭菜里动手脚,害我浑浑噩噩间被换了这身红不红蓝不蓝的衣裳。哼,我不嫁!”

话音刚落,贾钰泻火张牙舞爪拉扯衣袖,露出一副好生凶狠的吓人样。

家丁们被威胁皆已腿软发抖,仍是好说一个挨着一个歹说相劝:“小姐呀,你别怪小的话难听,这都过了多少个年头啦?好不容易有人肯娶小姐您,况且那人又不嫌弃小姐的性子,按寻常人家的话……早开溜了。”

下人的话贾钰不在意没往心里去,心念着大家都是混口饭过日子的,平日里下人失误犯小错也不计较。如今事态,她不想同普通妇女那般犹如囚笼之鸟每日相夫教子乏味的很。

贾钰怒道:“我过得自在舒坦,我喜欢跟爹爹跑镖打贼人,我才不跟旁人成亲。”

家丁们苦着脸,彼此大眼瞪小眼的找不着治她的法子,一想到会挨罚后背直冒冷汗。

“多大的人了,瞎胡闹!”一声呵斥划破长空,惊得众人默声丢神,不必回头也知来者何人。

“爹爹~”贾钰立马摆出委屈脸,两眼泛着水光,一张咕嘟嘟的肉包子脸甭提有多惹人怜悯。

贾志见被摧残压迫的风水树满眼心疼,霎时,两条粗眉拼成一线指着树上的泪人儿大怒:“小钰,赶紧下来,婚姻大事你岂能胡来!”

好歹是在镖局里摸滚长大,贾钰自然不会被轻易吓到,反咬贾志一口控诉道:“我乱来?乱来的明明是爹爹你!用下三滥手段,你的小人行为对得起你这镖头的称呼的么?爹爹,你让女儿太失望了!若是娘在世知道,她铁定不让你这般作为!”

每回贾钰跟贾志闹脾气到节骨眼上,便搬上那早已过世素未谋面的娘来压制,贾志总心软妥协随了女儿的意。奈何今日涉及终身大事,整个白兰镇仅属他们贾家这大龄闺女迟迟未嫁,全镇男女老少总在茶余饭后论她玩笑。为人父的哪愿女儿成他人笑柄遭口舌消遣,好不容易盼到有冤大头主动提亲,他哪会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况且,这冤大头身份不一般。

贾志长叹一口气,故作怒火中烧问道:“你不下来是吧?行,你个丫头等着。”

说罢,贾至匆匆去柴房握着柴刀默不作声直砍树腰数刀,瞧这铁了心贾钰连着几个家丁都被吓傻了。

“爹爹您别这样,您这么做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我嫁还不行么!”

贾钰心软了,利落跳下拉着贾志远离风水树。

贾志信不过,反问:“你当真要嫁,不闹了?爹不信。”

“真的嫁,我立马上轿子便是。”贾钰舍不得撒手加重了力道。

犹如巨蟒缠绕猎物般的痛苦,贾志强作镇定憋红了脖子根,装腔作势摆出严父口吻:“怎的,想弄死你爹好悔婚?”

“女儿不敢……”鼻子一酸,心里五味杂陈,贾钰吸口气声音颤颤巍巍,“我舍不得爹爹,爹爹您独自将养我拉扯大,廿十二年了,女儿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过您老人家。”只听贾志轻叹,欣慰道:“你心意爹知晓,孝敬嘛来日方长,只是此刻别耽误了时辰让你夫君好等。

心中些许不安,贾志又叮嘱:“对了,你夫君是八里街新来的教书先生,那先生谈吐举止温润如雅,生得又俊俏就是瘦了些,你去了别欺负人家让邻里听了知晓笑话。”

背景也不一般呢......

这话贾志咽下未提及,只怕按贾钰性子多疑多虑,盘算着来日方长让他们二人慢慢磨合。

“什么?!”贾钰双瞳微颤眼中惊愕流出,不禁暗想,传闻中的八里街教书先生沈知温怎会看上她这路妖魔鬼怪?这不是给自己挖坑跳么!

那沈知温是今年初春来到白兰镇上,因样貌俊朗为人和善是姑娘们春意荡漾遐想的对象,走哪到哪总能听见他的事迹,听说他家本住都城爹娘健在,至于为何背井离乡来这小地方教书便不得而知了。

“女儿知了。”猜疑重重下贾钰终肯松手,捨起地上的蓝盖头赶往大门外,跟随等候多时的媒婆随之指引坐入花轿。

家丁见贾志两眼泪光,打心底安慰:“老爷,今个儿是小姐大喜之日,您就别难过了,小姐总归是要嫁人的。”

贾志抹泪故作坚强:“你哪只眼见着我难过?”

而后,贾志舒展双臂面露难色,叹气道:“小钰的蛮力比以往大了许多,也不知女婿经得住她几天折腾,真怕不过三日跑来悔婚。哎……”

镇上之所以无人敢娶贾钰,并非因她脾气古怪而是她天生怪力,论掰手腕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