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随我而去还是好好活着？

在魈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荧正在给他包扎胳膊上的伤口。少年纹有绿色花纹的麒麟臂肆意地任金发少女摆弄，即使伤口不深，少女的额上还是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荧像是没有听到魈的提问，神情一点儿都没有变化，只是专注在少年的胳膊上。

阳光从窗外轻轻洒进来，映照得少女鼻尖那一滴汗珠格外晶莹。魈怔怔地看着她，几近忘记了呼吸。

脸慢慢烧起来，魈有些狼狈地别过脸去，不敢再去看她。

荧注意到了魈的小动作，莞尔一笑，却是在回答他先前的问题：“我不会让你死去的。”

魈有些惊讶地转过脸来，表情有些复杂：“你怎么知道不会？我对你来说只是个拖累，你完全值得更好的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唇便被少女堵住。魈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荧便离开了他的唇。

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

魈垂下眼眸。

荧继续帮他包扎：“你就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

魈不说话，耳朵根儿却已经熟透。

荧处理完了伤口，蹲下身子握住魈的手，抬起头真诚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不要因为自身的一些原因就拒我于千里之外，而且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魈闭了闭眼睛。

死不死不是你说了算的。两千多年来，我见证了太多的杀戮。我畏惧的不是死亡，而是如何死，怎么死。

我怕的是即将死去的我已经认不出你，我怕的是我会对你大打出手，我怕的是我会拉着你和我一起死。

这些……你真的懂吗？你能体会到我的恐惧吗？

魈缓缓睁开眼眸，冷漠地一点一点将手从荧的手里抽出来：“从今天开始，你不许碰我。”

荧注意到了魈的情绪变化，没有生气没有伤心，反而勾唇笑道：“碰了你会如何？”

不等魈说话，荧便凑上去吻住他。

不同于上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这次荧是真的在吮吸。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脖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舌尖轻巧地撬开他的牙齿，迅速攻城略地。她逗弄着他的舌头，逼的他不得不回击。她识趣地后退，换来的却是他更猛烈的进攻。

不知什么时候，魈的手搭在了荧的腰上，少女被动地后仰着身子，承受着来自少年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分开后，两人皆是气喘吁吁。魈别开脸，不敢去看荧。他紧紧地咬着下唇，以至于渗出血来。

“别责怪自己。”荧轻轻碰了碰他染血的唇角，微微喘息着：“是我挑逗的你。”

“我……”魈羞愧难当。事到如今，荧还在照顾着他的情绪，怕他纠结于心。而他，却又当又立，连一点儿诱惑都承受不住。

“我……对不起，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荧便竖了一根手指挡在他的唇上。她摇了摇头：“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魈闭眸。

荧抱住他，声音又低又柔：“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不要放开我。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原谅你。”

魈苦笑：“横竖我是被你拿捏住了。”

“所以——”荧亲吻了下他的心口：“今生你别想摆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