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疑云(1 / 1)

主仆二人各自想着心事,也无心去关注旁人的闲聊。

吃完饭后,司棋匆匆地回去了,迎春独自一人回到房间,心里七上八下,一刻也不得安宁。

再说司棋,一夜未归,她父母难免要问个究竟,她只说是迎春叫她回孙府有点事情,此时孙家忙于找寻迎春的“尸首”,将她跳河的讯息隐瞒的滴水不漏,贾府根本就不知道此事,司棋的父母自然也不会怀疑。

她找到潘又安,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翻,不消一刻功夫,潘又安就给她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梅小楼居然是先皇后唯一的遗落民间的儿子!

司棋被这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震得傻了,张大了嘴巴再也合不拢。

司棋的母亲见外甥来了,忙倒上茶来,潘又安顾不上喝茶,喘了口气,接着说:“当今圣上与先皇后是结发夫妻,皇上对她用情极深,因为她的缘故至今不肯立后,梅公子可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据说皇上一确定他的身份,就立刻下旨,将他封为瑞亲王了!我进府问消息的时候,链二爷和老爷们都惶恐得很,一幅大难临头的样子呢……”

“什么?瑞亲王?”司棋的脑子轰的一声,立刻想起了早晨在客店里听到的那个年轻人的话,她一把抓住潘又安的衣襟:“那个瑞亲王——不!是梅公子,皇上还当场给他定下了亲事,是吗?”

潘又安点了点头,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司棋沮丧地放手,颓然坐下,再次为自家姑娘的不幸命运感到悲哀。

而此刻,梅小楼心中的颓废与悲伤,却比司棋不知道深重了多少倍。

自从那天玉青亲自到他房间看过他的后背之后,那些下人们就将他当神仙一样的供养起来,好吃好喝,每天都有专门的大夫来给他检查伤势,可就是死活不让他出大门。

他心系迎春的安危,屡次想硬闯出去,奈何大门外有几百御林军把守,他伤势又未痊愈,每次都被人家客客气气地“请”了回来。

他想尽各种办法想从下人们嘴里探出自己到底是被什么人软禁在此,为何要软禁自己,可是那些人一个个全像吃了哑药似的,只会摇头,就连那个将自己抓来的王统领,也不见了踪影。

在他的伤势完全痊愈后的某天中午,玉青再次出现了。

那天午后的阳光很好,这所宅子的后花园里春光明媚,小楼信步走出房间,来到花园,身后远远地有几个年轻人跟着,小楼久居京城,从他们的服饰上就可以断定是御林军中的人,想必个个都是好手,小楼皱了皱眉,这几个人不分白天黑夜地在自己的房间周围徘徊,看来自己越墙出走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走过一片桃花林,迎面突然来了几个人。

为首的胡子花白,样貌威严的老人一见到小楼,就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问好:“梅公子这些日子受委屈了!那个对您不敬的王统领,已经被我关押了起来,公子的伤势可全好了吗?”

小楼一头雾水,听此人说话的声音,显然就是那日到房中探视自己的王统领口中的提督大人了,于是也斯斯文文地回答:“多谢大人关心,敢问大人贵姓?”

玉青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是武将的官服,难怪他会称自己为大人,他不禁暗暗赞叹小楼的聪明伶俐,满面堆笑道:“在下免贵姓玉。”

哦?就是受贾府之托,派兵来擒拿我与贾小姐的九门提督玉大人?

在下糊涂,公子莫怪!

那你将我软禁在次多日,也是受贾府之托吗?

玉青忙道:“公子切莫误会,此事并非贾家的主意!

那大人有是为了什么?

公子无须多问,在下今日前来,就是要带公子去见一个人,等见到了,一切自会分晓!

公子是骑马还是坐轿?

小楼更是不解,只是他既然说了见到一个人之后就见分晓,那便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会是什么人呢?难道会是迎春吗?想到这里,他不觉有些兴奋起来,明知道此事的可能性极小,可心中还是忍不住暗暗期盼,于是忙道:“轿子我做不惯,咱们步行即可!”

玉青微笑道:“此去甚远,总有个三四里路,公子既然不惯坐轿子,那便骑马吧!来人!备马!”

片刻功夫,小楼就与玉青两人并肩骑着两匹高头大马,带着许多随从,前呼后拥地出了大门,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