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那一刻(1 / 2)

在客店里安静地住过几日之后,司棋突然又带来了一个消息,据说瑞王府的建成尚需时日,瑞王爷在宫中住得气闷,就在皇宫外找了一处旧宅,先搬出来了。

司棋把这个消息告诉迎春时,几乎是眉飞色舞了,迎春却有点高兴不起来,她在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这决定她没有告诉司棋,一切,等见到小楼再说吧。

这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主仆二人依旧身着男装,按照事先打听好的地址,寻了过去。

那所府邸原是一位前朝尚书的宅院,因这位尚书告老还乡,举家搬迁了,皇帝就将这宅子赐给了小楼,整个府邸已经被修葺一新,大门边站一位年轻小厮,正在用铁片刮掉门缝里多余的油漆。

迎春看着这朱红的大门,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握着司棋的手心也微微出了汗。她意识到,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司棋上前对那小厮道:“敢问这位小哥,这里是瑞王府吗?”

那小哥转过了头,见迎春和司棋穿着粗布衣服,就有些不耐烦地道:“是瑞王爷府,你们问这干嘛?”

我们想见一见瑞王爷,烦劳小哥进去通报一下,可好?

那小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见我家王爷?就凭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莫说今天我们王爷不在家,就是在家,我也不去给你通报!”

“你——你可真是狗眼看人低!你就不怕——”司棋有些激愤了。

迎春忙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在说:“既然王爷不在家,我们还是改日再来吧!”说完就拖着司棋的手转到了府旁的小巷子里。

“姑娘!咱们好不容易来了这一趟,莫非还要白跑不成!”司棋不解地嚷道。

“嘘!别这么大声,你没听刚才那个小厮说吗,他现在不在府里,那他中午定是要回府的,咱们在这里守着,等他回来不就是了!”

司棋一想也是,这才闭嘴不说了。

两人在小巷中守了一个时辰左右,小楼果然回来了。

他此刻正在轿中闭目沉思,从早上进宫到现在,父皇一直都在跟他秘密地商讨如何让他顺利登上太子之位的事情。

今天,他也第一次见到了现任太子元泰,和几个年纪尚小的弟弟,元泰除了神情过于彪悍,倒也算得个美男子,只是对他却是淡淡地,全然不向其他几个皇弟那般对他热情问候。

父皇正正经经地给几位皇子们训了一番话,就让他们退下了,只留下他一人。

“元坤!你看元泰性情如何?”

“这!儿臣是初次见他,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是觉得他性子似乎比较硬气。”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他岂止是硬气,简直是骄横暴躁之极!当日立他为太子,父皇也实在是出于无奈!这几年父皇一真都在怀疑,元泰那样的性子,如何能将江山治理稳妥呢!”

小楼沉默,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是什么话都不说比较稳妥。

“元坤!能答应父皇一件事吗?”

“什么事?父皇请说!”

皇帝凝视着他,缓缓地道:“将来继承皇位之后,要善待你的兄弟姐妹们,绝不要做出那种骨肉相残的事情来!尤其是元泰,要善待他!父皇死了之后,你到边疆指一块地方给他,让他在那里安居乐业,好吗?”

小楼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父皇放心!儿臣若有那一日,定然要保护所有弟妹们的安全。”

皇帝点头,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要想你当上太子,最大的阻力就是南岸王府,颜家军功卓著,我朝将领,几乎有一半都是出自他家门中,这也是我不想让颜妃当太后的目的,你记住,外戚的势力一旦做大,就一定要防范在先。”

“儿臣懂得!汉朝历代都是外戚专权,才导致整个王朝的覆灭!”

“很好!你虽自幼流落民间,但并非无知无识!”皇帝赞了他一句,接着又道:“要想扳倒颜家,就要先剪除颜家的羽翼!而父皇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荣国府贾家!”

小楼吃了一惊:“贾家?”

皇帝看了他一眼,微笑道:“这不正如你所愿吗?”

“可是贾娘娘她——”

皇帝叹了口气:“父皇之所以对他家容忍这许多时候,也只是因为元春对父皇的一片痴心,父皇不忍伤了她!眼下,她重病在床,御医说她撑不了几天了,她若去了!父皇还有什么理由容忍他们继续横行!何况,他家又与南岸王府连成一气!”

小楼默然,想起迎春的死,心中俱是恨意。

他在轿中默默地想着这一切,轿子到了府门前,突然听得轿夫吆喝了起来:“干什么的!这是!没看我家王爷回来吗!怎么还挡住去路!不想好了吗?”

迎春见轿夫如此态度,也不跟他多说,眼看轿子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就高声叫了起来:“梅小楼!你忘了清凉寺豆皮店的三日之约了吗?梅小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