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1 / 3)

江畔抹了一把因为刺激淌下的鼻涕眼泪,透过车窗玻璃看去,前方的路段白烟弥漫中火光冲天,路人的惨叫声,还有接连不断震耳欲聋的枪响震得人头皮发麻。

许老师果断打了双闪准备向后倒车,却哪知后面的车不明就里,还看不清前路直接顶了上来。

忽然,车窗外一团黑影闪过!

“江畔!趴下!”许老师冷静的声线撕裂,迸出焦急。

砰的一声巨响,车窗玻璃碎了个大洞。

江畔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上被紧紧搂住,带点腥味的液体溅到了脸上。

“许老师?!”

她从许老师软下的身体下挣扎着起身,抬眼和那个脸上带着黑布的人目光对撞。

这人眼中的疯狂,就像当年和顾鸿影带她去湄索地区时见过的那些杀手一样,阴冷,歇斯底里。那黑衣人抬手,要把手中的一个黑色包裹顺着车窗玻璃的洞丢进来!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出自于本能的,江畔一把推开许老师,抓住方向盘猛的冲着那人打过去。

“砰!”

车头似乎撞到了那人,江畔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抖得厉害,却硬撑着把车开到了路的另一侧才停下。

……

急诊室里的声音很嘈杂。

有高声喊着“让一下!让一下!”,满脸焦急的医护人员,有被插队破口大骂的病患,还有听到了噩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病人家属。

到处都是被催泪瓦斯呛的涕泪俱下的病患。医院的大厅里没有开空调,气温很低,医护人员的白大褂上染了鲜红的血,宛若扇面上的绽放的寒梅。

江畔鼻尖满满的都是消毒水和血液,还有催泪瓦斯混杂的味道,又酸又辣,眼泪和鼻涕止不住往下流。

“江畔,你没事儿吧?哪里伤到了吗?”

班主任李老师慌慌忙忙冲进医院的急诊室,就看到了裹着毯子疯狂擦鼻涕的江畔。

江畔没有敢通知还在病房里的江姣,而是求着许峥老师和医生,只通知了学校的老师。

“没什么事儿,许老师受了很严重的伤。”

江畔仍有些呆滞,仿佛还没有突发情况中缓过来。

看到李老师目光里难掩的焦急和询问,她抬手指了指急诊室里间,正坐在病床上被医生包扎伤口这惨白毫无血色的许峥。

那暴力分子的榔头打碎玻璃之后才落到许峥身上,伤不重,但是许峥晕血。

或许是医生的手法太过急切,或许碎玻璃扎进伤口扎太深太疼,许峥紧闭双眼,她额头沁出了细细汗珠,平日里总是淡淡的眉此刻也皱了起来。

「据报道本次恐怖主义□□事件已造成二十人死亡,十五人受伤,失踪人数仍在统计中,有专家猜测,此次□□可能是由极端男性主义团伙发动,但目前为止没有组织对该次事件进行认领」

旁边摸鱼的小护士打开了急诊室的电视,新闻播报员的声音就这样传了进来。

“没事就好,我去看一下许老师。”

李老师把江畔上上下下的用目光刮过一遍,确定了她没事,镇定了下来。她轻轻拍了拍江畔的手,快步往里间走去。

急诊室的外间就剩下江畔和几个病人在等着。

“男人真是天生的崇尚暴力且情绪不稳定的动物,这种兽性即便是文明社会,也很难改变。”一位文质彬彬的大姨看着刚送进来不停惨叫着的受害者,感叹道,“emotional!”

“我虽然是男的,但我也觉得他们太离谱了!真真是没有一天消停的,我看就是受了国外那些极端的思想煽动……”旁边大姨的丈夫应和道。

“你是好男人呀,你跟他们又不一样,看你这样子也像是读过书的吧?男博士?”

“不是哦,但是我老婆是教授。”男人面露骄傲,他可是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

“哎呦!知识分子!”旁边有个切菜切了手的患者捂着血流如注的手,乐呵呵夸道。

她被平白的插了队也不生气,只是坐在外间,和她们一起排着队等着许峥包扎完,“哎呦~看看我这伤多窝囊吧,老公过生日,好不容易给人家做个饭,嘿您猜怎么着?把手切啦!”

旁边她男人泪眼朦胧,满脸感动,“老婆,以后还是我做饭吧,君子远庖厨,女人不能下厨房的!”

“是啊,做饭是我们男人的事,我老婆是教授,从来不做饭的。”

远处不知怎么闹了起来,好像是有人被插队了。

“你看这边都忙成什么样子了,刚刚那个男人还在闹,不就被小小的插了个队,能晚几分钟啊?我都这样了,我也没说啥呀……”

这路人的话嗡嗡的在江畔的耳边回响,但是她只是呆呆的抱着手里的热水杯。她在认真思考两个世界的许老师。

她们离暴动的中心很远,那个穷途末路暴徒冲过来砸车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