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它们隐藏的好，秦曦月依旧看见了在灯火照不到的地方有着暗物涌动。

她一闪身消失在空中，转眼一剑扎在了一团浓稠之上。

看着快速消散且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的黑色浓稠，秦曦月自我反省了一下，似乎是用力过猛了。

但这像是一个信号，等秦曦月再去往其他锁定的地方时，那些东西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速度真快。”

一时没了别的线索，秦曦月估计今天死的人会少一些，现在不急，可以先去姜府看个究竟。

姜府在哪她不知道，一路走一路问，终于在一处府邸前停下来。

深红的大门前立着的不是石狮子，而是貔貅，上面镀了金，气派的很，门上的扣环她要是没看错是纯金的。

她记得姜子扬刚离开家时，晏都姜家没那么有钱的，那这其中得了什么机遇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就有待深究了。

秦曦月隐去身形气息站在围墙之上，看着这个大院子里的一切。假山景植，枯败小池，家仆忙碌……

一切都很正常，但她察觉到一丝不对。脚下浮现阵法，她抬脚一踩，阵法瞬间扩大，盖在姜府上空。

她就站在阵法中央，往下看那些依附在活物上面不断翻涌的黑色浓稠。

它们包裹住活物的每一寸裸/露，似乎还想钻到内里。让秦曦月觉得辣眼的是有一坨在网人的鼻孔里钻。

她觉得自己需要洗洗眼睛。

这个仆人手上拿的是一个较大的食盒，看路线，应该是往姜子轩。

秦曦月想了想，踩着阵法跟了上去。

这是府邸上的一处小院，屋里的灯都点上了，里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

“我饿了，我要吃东西！”姜子轩一副快要饿死的样子，“怎么还不来！”

“来了来了。”

那仆人赶忙将食盒一层层打开，饭菜都被拿出来摆放好之后他才站到一处角落眼观鼻，鼻观心。

这场面着实有些难以入目。

一个满身肥肉，五官被肉挤的有些变形的男人躺在床上，望眼欲穿地看着放在一旁的食物，借着其他仆人的力吃力地在床上扭动了一下，然后颐指气使地让仆人喂他。

嘶。

秦曦月担忧地看着那个男人所在的地方。

这个床用的可是好木头，他这样的不会把这床压坏吧。

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走了进来，正是姜府现在的当家主母。

她语气担忧：“我可怜的儿啊，这是又饿了？”

姜子轩这时候正拿着一个鸡腿啃，口齿不清道：“娘，我觉得这些不够我吃。”

说完，他又将另外一条鸡腿也扯下来，塞的满嘴流油。

姜夫人心疼地拿这帕子给他擦了擦嘴，又端了一碗汤来亲自喂给他。

“我可怜的儿啊，慢点吃，别噎着，不够娘再让人给你准备。”她一转头，眼神凶狠地看向站在角落里送饭的仆人，“耳朵聋了吗，没听到少爷说这些东西不够吃，再让厨房备些别的。”

“今日新送来的鹿肉烧一些过来，这鸡也准备一只。”

那仆人哆嗦了一下，连声说“是”，带着食盒快步离开这个小院。

屋里灯都点着，他们脚下的影子秦曦月看的真切，姜子轩的影子比别人小了不少，颜色也淡。

“娘，”姜子轩一边吃一边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正常。”

姜夫人的眼圈子一下红了，她的这个儿子小时候也是个聪明的，六岁的时候就能对上简单的诗词了，怎么就那么可怜。

她见不得自己的儿子有一点委屈，立刻把自己快要掉下去了眼泪收起来劝慰道：“轩儿放心，马上就行了。”

或许是感知到她的来到，秦曦月没在其他活物身上看到那些黑色浓稠，只有姜子轩身上还粘着一大团。

又感知了一下，这府中也没有其他奇怪，秦曦月想了想，今天晚上就打算到此为止，这个姜府明天总归是要来一趟的，住一晚上也未尝不可。

这一晚姜子扬睡的并不安稳，半夜惊醒时有些分不清梦与现实，看着附着在阵法之上的一团团浓稠，闭上眼继续睡，自然也是没和秦曦月提起这件事。

等醒来时，这里没什么异样，他放心地下了楼，秦曦月已经在吃饭了。

香喷喷流出肉汁的包子，他的肚子很合时宜地发出“咕”的一声。

入座，雨一端来了一碗飘着葱花的小馄饨，上面滴了一点香油，姜子扬迫不及待的吃了一个。

“好烫！”

在嘴里囫囵好一会这颗馄饨才下了肚，他抬头刚想夸奖两句，就对上了秦曦月和雨一似笑非笑的脸。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没事，就问问你睡得好吗？”

秦曦月和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