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面露歉意，然后他就看见这位布鲁斯的女伴小姐站起身，少年还未完全长开，高跟鞋加上她原本的身高，直接超过了提姆。

提姆：“...”

对方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轻笑一声往后退了半步，欲盖弥彰，可惜那点微妙的身高差依然存在。

提姆觉得自己似乎无形中被伤得更深了。

“既然布鲁斯已经离场，那我也告辞了。”娜茨卡冲他点点头，她最近诸事缠身，来参加宴会绝对是金钱的力量作祟。

“我找司机送你回去。”提姆提议。

“不用，我已经叫了车。”娜茨卡晃晃手机，提姆失笑，原来对方早就有离开的打算。

他将人送到门口，目送她上车才转身回去。

......

宴会厅内人影憧憧，灯火辉煌，不够流通的空气导致里面闷热不已，酒精在人的血液中加速循环。

娜茨卡一出门，那几分微醺的酒意就直接被冷风吹得一干二净。

她拢紧身上的披肩，将车窗关上后舒舒服服倚在靠背上，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才开口，“我等你好久了。”

位于驾驶座的人没有过多反应，只是吹了声口哨。

“前面转弯，谢谢。”，娜茨卡说，她还不忘指挥对方开车。

方向盘打转，车辆平稳驶过街角处，就见数辆警车鸣笛迎面驶来，然后与他们擦肩而过，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而去。

大概是被车灯晃了眼，驾驶座上的人轻微“啧”了一声

娜茨卡的目光跟着警车移动，直到警车消失在视线中，才重新靠回座椅上，自顾自地挑挑眉，如果没判断错误，GCPD的人似乎是朝着宴会地点而去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摸摸下巴，掏出手机给布鲁斯编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开头简单询问发生了什么，再往后就是大段大段的问候语，只是看上去并不是非常有诚意，最后就是委婉地询问自己的报酬什么时候可以到账，并且祝他好梦。

编辑完，娜茨卡轻轻松松按下发送键，把手机丢到一边，“停，”她说，“就在这里，我们谈谈吧。”

车慢慢减速最终在路边稳稳停住，那人转过头来。

车内光线算得上是昏暗，却没有人提出要开灯，大概两人都觉得在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状态比较自在。

“我这次来是为雅宁斯伯爵的委托。”

娜茨卡闻言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脑子里想得却是对方声音听起来过于年轻，和她之前所设想的贫穷落拓中年人有着天差地别。

路灯的灯光通过车窗照进来，娜茨卡试图仔细打量对方，最终作罢。

只听见那人随着转身的动作，一连串轻微的叮当碰撞声响起，不知他在身上带了些什么。

那人才不管娜茨卡在想什么，他继续说，“我来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

“合作吗？”答应对方意味着自己要对一个九头蛇的成员下手，娜茨卡眉头先是皱起，很快又舒展开来。

“是的，我会负责最后的部分。”

“可以。”娜茨卡盘算了一下，自己同样有得赚，于是点头答应了，“我该怎么称呼你？”

那人顿了顿，似乎是在纠结，最后说，“流亡者。”

话音落下，“轰”的一声，极度明亮的火光从宴席酒店的顶楼位置腾起，穿透车后方的玻璃。

娜茨卡没有回头，只是盯着对方瞬间被照亮的面孔，以及那双比黑夜还暗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