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陵渡皱眉，但还是提起剑对准了流战，这一次，他的动作急切多了，一剑就割破了流战的大臂，血液喷涌而出。

孔陵渡转头期待地望向时蓁。

时蓁很守信用，她对照着石碑一字一句念出来，“以眼为祭，可以动山地。”读完便立马停下，死死盯着抱着手臂试图逃跑的流战，“继续。若是让他跑了，我就自刎，这世间便没人知道藏月剑法了，更没人替你献祭换取神的力量了。”她把话说的很清楚，让孔陵渡丢掉最后一丝的歪心思，流战今日必须死！

又是一剑划破了流战的大腿，但只是皮外伤。孔陵渡露出期待的目光，时蓁面无表情地念道：“脏腑为祭——”然后戛然而止。

孔陵渡：“？”

时蓁：“这一剑就值四个字儿。”

孔陵渡沉下脸，时蓁抢先一步说：“无所谓，那我不活了。”说罢就要把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孔陵渡气绝，“好！你先别冲动，我现在就把这小子给宰了。”这次孔陵渡动了杀心，他看出来了今日流战不死，时蓁是不会告诉他全部内容的。

况且既然已经做到如此地步，流战还活着反而是个麻烦，不如让他无声无息消失。

本来躲闪就已经很吃力的流战这下对上火力全开的孔陵渡，三两下就没了招架之力。

流战使出浑身解数想说动孔陵渡，但对方已经认定他必须死，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他今日恐怕真要翻船了。

时蓁此时开口：“流战，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万蛇门要和拜仙宗联手灭了我藏月满门？只为了夺走石碑的话，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吧！”而且石碑还被白无涯随手丢给了大福家，看起来这并不像是他们的目的。

流战被孔陵渡一剑贯穿，颓然坐在地上，无奈笑道：“师妹，毁灭藏月山庄的计划是白无涯一手策划的，冤有头债有主啊。”

时蓁冷眼看他，“即便是他策划，你也是主要参与人，难道你想说我父亲的死跟你没关系吗！”

流战流失大量鲜血，这样下去他必死无疑。

胸膛起伏，冷汗淋淋，流战连扯出一丝笑容都费劲，“不如这样，你放我走，我就告诉你为什么那一夜会天降异雷，还专劈藏月族人如何？”

时蓁走上前，抓住剑柄向前推动几分，“不，你必须告诉我。不然你死后，下一个落到我手里的就是你最亲爱的弟弟——流、平、安。”时蓁眼神很冷，这个人杀害了他的父亲母亲和同族亲友，她苟活于世这五年，无时无刻等的就是手刃仇人这一天。

自己在昆仑石殿挟持了流平安的时候，流战看似缓和了局面放她和斩罗离开，实际目的却是为了他亲弟弟的安危。而流平安最后那声哥，叫的也不是流胜，而是走到他们面年前的流战！

万蛇门全家上下都爱这个幺弟如命，时蓁只得以此来威胁他，不然以流战狡诈的性子铁定又会悄悄给她挖坑。

即便被贯穿身体也有精力讨价还价的流战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和逆鳞，打蛇要打七寸，这样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流战握住刀刃，任由刀锋割破手掌，盯着时蓁的眼睛道，“别想动他！”

他急了，他急了。

时蓁此刻笑得比他之前还要无畏，“那就看师兄你的回答能不能让我满意了。”她的笑容覆着一层薄凉，“反正我孑然一身，死我一个拉上令弟也不亏，如果再把你万蛇门闹个天翻地覆，那更是稳赚了。”

流战沉默半响，时蓁简直是个疯子，她肯定做得出来，毕竟藏月的那套教习庄主的方法就是培养这样决绝性格的。

时蓁耐心告罄，她拔出折光，剑身反射出冰冷的剑光，这是他的死亡通告，时蓁道：“无妨，你死之后，我亲自去找你弟弟问问他知不知道，既然是亲兄弟，那一夜他应该也在场吧。”

流战终于认输，“够了，我全部都告诉你。你别动他，他什么也不知道。”

时蓁抚掌感叹：“真是感人至深的兄弟情。”

流战叹了一口气，“还是小瞧你了阿蓁师妹，不愧是藏月山庄的少庄主，行事作风和你爹一样，是真的下得去手啊。”

时蓁：“你弟弟......”

流战举手投降，“我这就讲！”

他顿了顿开口道：“跟着你的那只鲛人，就是五年前那个昆仑奴吧。”当时的他常常缺席各种门派交往的重要场合，但也有在暗中瞧见过当时风头正盛的藏月山庄少庄主和她形影不离的奴隶，那个丑陋的妖奴。

时蓁：“这和那一夜有关系么。”

流战：“你别着急，我这不是从头讲嘛，你到底要不要听？”

时蓁沉默。

流战：“六年前，鲛人的消失就开启了藏月灭族的第一步......”

当时的拜仙宗掌门白无涯秘密找到万蛇门家主，也就是流战的父亲，说是找到了一个世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