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鸟(2 / 3)

塔附近布置陷阱,想要坐收渔利。

藤乃出声提醒,佐助拉了一把鸣人的后领:“你能不能注意点?”

“身体惯性也不是我想停就能停下的嘛。”鸣人抓着头发,再次抬腿,这次小心跨过了隐藏在草丛中的细线。

“要不……直接横推过去吧?”藤乃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危险的话。

她的视线笔直穿透丛林,「扭曲」出一条直达塔楼的康庄之路。

“啊、哈哈……”鸣人半晌干笑出声,“藤乃好厉害啊。”他一肘捣向佐助,示意对方把黑脸收一收。

“……日向藤乃,你难受别和我说。”佐助咬牙撂下一句狠话,面对藤乃苍白的脸色也硬着心肠扭头就走。

“佐助你怎么说话呢?藤乃也是好心。”鸣人当着和事佬说着干巴巴的劝解,“藤乃你别生气,佐助只是担心、担心……”

“我知道的,鸣人君。”她笑着安抚,佐助的狠话并不往心里去,让她往心里去的是另一件事。

藤乃不是傻子,感觉不出佐助对自己的特别,若说是友情,似乎又太悉心了些。

「痛就说出来啊」,「痛就和我说」,「你难受别和我说」。

已经承诺的话,怎能轻易收回?

忍者是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之痛苦的人,可佐助说,痛就说出来。真好啊,藤乃不想独自忍受痛苦、忍受孤独,不想再次成为「异常」。

藤乃才不会将佐助的气话当真。

顺利进入终点之塔,五天的考试结束后,因为通过人数太多,三代目火影决定举行一次预选赛,一对一对决,获胜者得到参与第三场考试的资格。对决名单随即筛选匹配,并通过电子公告板面向在场所有人。

或许是命中注定,是属于日向宗家与分家的宿命,屏幕上出现的名字,是日向藤乃与日向宁次。

或许从那晚开始,藤乃与宁次就终有一战。

她双手交叠于小腹处,卡卡西走过来,弯着眼睛温声道:“藤乃,加油哦。”

他偏头看了一眼从对战名单出来后就一直看着这里的宁次,觉得有些头疼。无论是日向,还是宇智波,血继限界这种东西啊,带来了力量,也带来了残酷的命运。

“……藤乃?”鸣人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他能感受到气氛的不同寻常,却不明白原因。

“请相信我吧。”藤乃认真道,“我会将……问题、解决的。”

佐助更清楚其中内情,他低声提醒:“你自己小心。”

“嗯。”藤乃柔声应道,“应该很快就会结束的。”

除考生与监考官外,其余人去上方观战。藤乃转身面向宁次,褪色的双眼在刘海阴影下蒙上一层阴翳,让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阴沉,像是摆放在架子上的、精美却古朽的日式人偶。

她对宁次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虚伪。”宁次冷笑,言语化作刀刃,刺伤藤乃的愧疚之心,“大小姐,不,藤乃「大人」,您是最大的受益者,现在用这幅面孔对我道歉,实在是虚伪至极。”

藤乃如受伤般向后退了一步,交叠在小腹的十指紧紧绞在一起。

她低着头,修剪整齐的刘海挡住了表情:“……我知道,哥哥一直痛苦着,不会接受我无用的道歉,这也并不能挽回什么。

“这句话只是代表了我的态度。”藤乃慢慢抬起头来,无神的眼眸凝视着宁次的方向,让宁次看清她眼中逐渐漫开的绮丽光芒,“我希望宁次哥哥能够好好听我说话,所以才站在了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那时候,这里,很痛吧?”

宁次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那个青色的、丑陋的、「笼中鸟」的咒印。被打上咒印时很痛,但远远比不上失去父亲时心中的痛苦。

他说:“怎么,藤乃大人想要通过它来击败我吗?这确实很容易。”

“我永远不会将它用在宁次哥哥身上,请您相信我。”藤乃缓缓摇头,“这本非我意。”

“这是你身为宗家的傲慢吗?”宁次愤恨地说,“它代表了多少分家人的血,藤乃大人,你看不见,我却看得很清楚!人与人的差距,宗家与分家的宿命,一桩桩一件件,消磨了手足亲情,只余所谓‘强者’对‘弱者’的支配……”

他莫大讽刺地笑着,其中苦涩却像是在嘶吼、在哭泣:“藤乃大人,日向宁次是为了保护你而存在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藤乃半阖双眼,疲惫至极,“宁次哥哥说的基本都对,但有一点却说错了。”

“在我看来,我虽眼盲,心却不盲,而哥哥你,眼虽不盲,心却盲呐……”

“可是,您不会认同我的,对不对?所以,只有打败哥哥,您才会乖乖听藤乃说话吧。毕竟,用您的话说,这是强者对弱者的支配啊。”

她忽然露出一抹微笑,像是春日盛开的紫藤般清新美丽:“对于柔拳的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