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灵宝(1 / 4)

绛月当然没有给小石头好脸色看,抹去房内她来过的痕迹后,便下楼了。

按照陶婉婉的话来说,好不容易来到大酒楼,不祭一祭五脏庙都对不起自己。

她也有些想念枣泥酥的滋味。

二楼,陶婉婉早已点好了一桌酒菜,向她招招手。

落座以后,绛月才发现她选的位子不错,临近边缘,紧靠红漆木栏,稍稍低头就能看清楼下的场景。

一楼大堂是专门喝茶听书的地方,只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中间像是搭了个戏台,一张方桌上摆了醒木与折扇,静待着说书人来演上一幕幕悲欢离合。

“听说待会儿就开场。”陶婉婉忍不住先往嘴里倒了一口酒,不顾形象地咂咂嘴,“味道还不错!这地方也不错,有吃有玩,不像以前天天待在陶府闷得慌。”

绛月盯了她半响,冷嗤道:“我看你真当是出来游玩了。”

陶婉婉是个不记事的主,当时在鼠洞里受的伤没给她造成多大打击,也多亏绛月配的草药好用,她脖子上都没留下个痕印,所以很快就淡忘了。

“谁说的?”陶婉婉晃了晃脑袋:“我出门是为了争取拜师学艺……哦不,拜师修仙来着!”

绛月顺着她的话点点头:“学会了什么保命的法子,都说来听听。”

那语气显然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陶婉婉认真了几分,见四下人多,特意凑过去耳语。

为了避免上次来不及掏出符纸的尴尬境地,她在靠近袖口处缝了个隐蔽的小口袋,方便拿取。还忽悠了吕青兰抽空教她画符,至于能不能学会就要看天赋了。

绛月认为,与其看天赋那么没把握的东西,还不如指望这位大小姐能把口袋缝严实点。

窗外天色暗下,客栈内亮起几盏暖光,一桌人总算到齐。

吕青柏刚从庭院回来,身上还带着温泉的热气。

按理说沐浴过后应当神清气爽才对,但他的脸色完全相反,说是总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陶婉婉反而笑他:“偷窥易大哥还差不多,你的身材有什么可看的?”

他们两人凑在一起,话题总会偏到一个谜之领域去。每当这时,吕青柏就会气哼哼地问她到底是不是姑娘家。

这样的对话肯定在背地里进行,但是绛月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

如同耳边风过,她对易子朔的身材是否真的可观毫无兴趣。

绛月抿了一口茶,眼眸暗转,习惯性地观察周围。

右手边,身着暗色布裳的女子在给别的桌上菜,看那张脸,正是客栈的老板娘。

于是绛月的目光定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她本就抱着怀疑的心思,还真瞧出了一些破绽。

这老板娘走起路来步子细碎,一双脚挨得很近,也不怕互相踩着。而两桌间的过道狭窄,她一不小心被人给撞了,眼看要倒。

几乎是瞬间,那灵活的身段轻轻一扭,像是没骨头似的站了回去。

绛月留意着她临时伸出的一只手,明明没有发力,还要佯装扶住桌边,着实有趣。

老板娘原先是这般模样么?

刚收回视线,耳边响起陶婉婉欣喜的嚷嚷声:“开场了开场了!”

凭栏俯瞰,长衫的说书先生手中折扇开合,便拖起了腔调。

客栈接待的一般是远道而来的过路人,所以通常会讲讲当地的异志趣闻,但这山沟沟里无非是些民间常听的戏码:

进京赶考的书生在破屋里避雨,夜半偶遇一妙龄女子,云雨一番过后才发现对方是吸人阳气的女鬼。

又或者富家公子跑到山里游玩,见一村姑貌美如花,于是心生亲近,带回去一比对身世,不料二人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大多数人对此兴致不高,开场片刻后,坐楼下喝茶的都走了两三,也就陶婉婉捧场地连连鼓掌。

说书李倒是沉得住气,面不改色心不慌。

只要站在台上一刻,就不能卸了架势。

接下来才是他要讲的重头戏。

说书李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又用苍劲有力的乡音另起一个故事——

“话说这云雾山头云雾起,仙气缥缈似天宫。”

他刚说完一句,四周静了不少,甚至二楼饭桌上闲侃的都有意无意将目光投了下去。

眼下气氛微妙,任谁也能察觉得到。

绛月搁下筷子,眸光掠过附近几桌,其中好些个仙衣法袍,一看就是和易子朔他们同一个路数。

听客渐多,说书李欣然地捋了捋胡须,继续娓娓道来:“说到云雾山,就不得不提咱们崖口。

断崖之上,绝壁边缘,理应是没什么人来,但在好几百年前,却是另一番热闹的光景。上崖的修仙之士络绎不绝,最盛的一日足足排到了半山腰。

在当时,修士来了崖口,顺道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