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凇花店(1 / 3)

雪松山庄 落羽梧桐 1964 字 9个月前

2013年除夕。

江雪从山里回到临江,两年未归,临江还是原来的样子。

穿着黑色羊绒大衣,扎着低发髻,脖子上系着白色围巾,抱着一束白色百合站在墓地前,看着碑上母亲年轻时的照片。

“爸妈,我回来了。”

弯腰放下一束百合,看到飘落在袖口上的雪花。

江雪抬头,风吹起散落在额前的发丝,露出精致的下颌线,瓷白的脸上被吹的发红,像一株傲寒的梅花。

站了片刻,徐缓打着伞捧着一捧蓬莱松走来,入目一片白灰色里,一捧绿色注入一股生机,放在了白色百合旁边,低头那一瞬间便闻到百合浓烈的香气。

“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缓深灰色大衣里面是整齐笔挺的西装,黑色的伞偏向江雪那边,遮住手腕上那块手表,是江雪以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徐缓看向江雪,看到肩上快要透明的雪花,一阵幽幽的百合香味随着一阵风雪飘来。

“前两天刚回来。”江雪语气平和却没有看他。

徐缓见江雪要走,想说的话凝在空气里。

雪下的愈发大了,徐缓看着江雪的背影融进大雪中,徐缓还是追上去把伞递给她。

雪星星点点落在乌黑的头发上。

“江雪,我找了你很久。”

看到江雪伸出红红的手握住伞,雪花下一秒融化在睫毛上。

徐缓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双白色手套,江雪从容不迫的拿起随后又丢在地上。

“徐缓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吧。”

徐缓捡起擦了擦沾上的泥水,看着穿着黑色大衣的江雪走进纷飞的雪里,黑白分明,与他渐行渐远。

落日熔金,[雾凇花店]的米色招牌染上最后一抹夕阳。

是江雪的花店。

偏中式留白的装修,与周遭法式美式浪漫氛围的咖啡店与蛋糕店,少了许多讨好感。

往里走是树枝挂悬挂,江雪从山里捡来的,上面用鱼线系着秋色的树叶,有人来带动的气流树叶便摇摇晃晃。

店里的花材各异,小众花材摆在保鲜柜里。

江雪正在工作桌前穿着棉麻的围裙,拿着白色雪梨纸做着一束蓝白色系的花。

冬日总是天短夜长,江雪做花的空隙歪头看向橱窗外,天又要黑了。

江雪两年前经历的慌乱至暗时刻,现在可以过一个平静的新年,也是恩赐了。

只是挺怕一个人过年的。

两年前。

[□□董事长江庭山驾车与一车相撞,致两人死亡。]

在意大利上学的江雪如晴天霹雳般的看到新闻,父亲电话不通,打徐缓电话不通,然后买最早一班票火速回国。

落地后,出口处围满了记着,围观过一代商业巨鳄的最后落幕,现在能不能在江庭山独女身上挖到最大的料。

江雪拎着行李箱,穿着一件灰色连帽外套,看到记者赶紧转身戴上帽子,从包里的翻出近视眼镜。

奈何江雪在国内时太高调,频频出席各种活动,时不时还有各种花边新闻,眼尖的记者一眼认出一拥而上。

“江小姐,据说你父亲江庭山是情杀,车里的女人是他的初恋情人,此事属实吗?”

“江小姐,你父母当时是联姻并没有感情,你母亲的死是否与你父亲有关呢?”

江雪拿下眼镜,看着眼前的麦克风,拽住就往地上摔。

徐缓一身黑色西装赶过来,挡在江雪前面。

“我是□□法务部负责人徐缓,江小姐不接受采访,你们如果继续,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条扰乱公共秩序,侵犯人身权利,依照本法给予治安管理处罚。”

说完拿走江雪手里的箱子走在前面,记者自动绕道散开。

“我带你去医院,其他的事先不用管。”

徐缓放好行李箱,车里一片安静,只有淡淡的沉香味,车外是万物复苏,已经春天了啊。

跟着徐缓避开蹲守的记者,在监护室外看到了重伤未清醒的爸爸,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转过身靠在墙上不敢再看第二眼。

徐缓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但最终也只是递过纸巾而已。

最终江庭山还是带着江雪所有的疑惑与不舍离开了,自此江雪成了孤女。

从意大利退了学,清理掉所有浮夸的衣服,搬离了雪松庄园,切断了所有与之前酒肉朋友的联系。

再也不用十次有八次,凌晨在派对上给徐缓打电话去接她了,她不喝酒但是爱疯爱玩,挥金如土,大批的追随者都爱跟着江雪玩。

每次在徐缓接她的时候会高调的说男朋友来接我了,所有人跟着起哄,但实际上徐缓从未接受她的心意。

他对江雪好也仅仅因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