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权(1 / 2)

林阙和苏秀等人没想到,平日里娴静温良的林寻安怎么如同换了人一般,语气之中携着凌厉,不像是询问,反而像是质问。

不过她所言在理,林阙没法子反驳,只得讪讪道:“寻儿,掌管中馈一事繁杂伤神,你那时还小,爹不想你劳心费神。家中的中馈不能无人打理,爹才交予苏姨娘。”

林寻安闻言开口道:“如今我已及笄,京中其他世家贵女哪个像我这么清闲的,多少还未及笄便学着掌家。女儿虽愚钝,但也不想跌了侯府的面子,待我过几日养好身子,便接过管家之责吧。

至于苏姨娘,你不分尊卑,目无礼法,回府便跪三日祠堂反省己身吧。”

林寻安本想着再跟林阙等人虚与委蛇些时日,等掌控大局后再慢慢剪去他们的势力。可眼下他们步步紧逼,林寻安便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

至于收回掌管中馈一事,一来是为了掌握侯府财权,二来是打苏秀脸面,最重要的是逼着苏秀手下无钱早早与苏安合谋,再去勾结卫暄去放印子钱。

苏秀是看着林寻安长大,向来都是以长辈自居,今日猛然让小辈欺辱,下了脸面,只觉心口堵了一口气,让她涨红着脸没法呼吸。纵使有吴氏和林阙在前,她也忍不住开口想说教两句。

“大姑娘……”

苏秀刚开口,就被林寻安连连的咳嗽打断了。她接过绿韵递过来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嘴角,而后掀起眼皮,睨着苏秀,“苏姨娘想说什么?”

话头被打断,在林寻安的咳嗽中,苏秀猛然晃过神来。

她与林阙前来本就是为了收拾林乐安的烂摊子,眼下是在国公府,道理又都站在林寻安那边,自己说得再多都是无劳,不如等回到侯府在慢慢打算。

再说自己经营侯府多年,在府上和世家后宅内势力与关系盘根错节,林寻安想取代自己哪有那么容易。

思及于此,苏秀心里顿时安心。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脸上却自然的挂起了懊悔,“是妾身无知,失了分寸,多谢大姑娘提醒,待妾身回府后自当领罚。”

对于苏秀的表现,林寻安并不觉得惊讶,若没这份能屈能伸、善于变动的本事,她怎么能独占林阙后院十几年,还得了满京都世家夫人的赞誉。

只是比起苏秀的老成灵活,林乐安就完全是被娇宠坏了的模样。自己今日本想装弱势摆林寻安一道,谁知林寻安不仅没跳进坑里,反而让她夺了她娘的掌家权,连带着她娘受罚。

林乐安顺遂了十几年,早就娇养出霸道蛮横的性子。苏秀话音一落,她便“噌”的站起身,柳眉倒竖,怒斥林寻安。

“姐姐,娘是你的长辈,你说罚便罚,说跪便跪,目无尊长,这便是你的教养吗?”

“乐儿……”苏秀一把扯住林乐安,随后呵斥道,“你胡言乱语什么,还不向你姐姐赔不是。”

苏秀看着满脸愤怒的林乐安,不仅没有因她维护自己而高兴,反而心生千般无奈。

都怪自己平日里对她多有放纵,此让她看不清今日情势。

“娘……”林乐安不忿的喊了一声,并未按照苏秀的要求赔礼道歉。

林寻安目光转到林乐安身上,最后落在她裹着厚厚纱布的双膝上,忽地笑道:“妹妹身子骨就是好,前脚双膝受伤还要人搀扶,现在就能精神抖擞的站着。爹、苏姨娘,妹妹不会真的跟外面传的一样,根本就没跪祠堂吧?”

瞧林乐安这副样子,有没有跪祠堂在座的心知肚明,只是林寻安这么明明白白的指出来,刚刚还替林乐安掩瞒的林阙和苏秀顿时脸色涨红,臊得慌。

“逆女,还不跟你姐姐赔不是。”林阙黑着脸呵斥。

林乐安见林阙脸色沉沉,知晓他真的发怒了,虽心有不甘,但也只得老老实实低头认错。

林寻安面色淡淡受下林乐安的赔礼道歉,随后说道:“爹,妹妹既然认错了,我便不再追究了。难得您来外祖家一趟,不如留下用午膳吧。”

随着林阙坐稳忠勇侯位置,与京都世家交好后,来国公府请安问候的次数便屈指可数了。他今日本就是被国公府“责难”叫过来的,又被林寻安明白着点出“难得”,顿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不了,爹还有些事要处理,今个就不在你外祖家用膳了。”林阙说着又看向吴氏,“大嫂,张太医叮嘱寻儿要静养,我今日便不带她回去了,就麻烦大嫂多照顾些。”

“满满是我亲外甥女,我照顾些是应该的。”吴氏说道。

林阙闻言便起身,谨遵着礼仪去卫氏的院子拜别后,便带着苏秀和林乐安打道回府。

林寻安给绿韵、绿意递了眼色,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她,亦步亦趋的跟在林阙等三人身后,直至将几人送到国公府前。

早上在国公府前瞧热闹的人居然还没有散去,这让林阙不由的皱起眉头。

林寻安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拉住林乐安的手,苍白的脸勉强的撑起一抹笑,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