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姐姐，这个不是这么弄的，你得看看这个地方，从这个地方穿过来……”

听见隔壁传来的声音，苏白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毛线团。

苏白经自许还是心灵手巧的，毕竟出身于孤儿院，从记事起就开始主动帮管院里做各种活，洗碗，打扫卫生，甚至做饭都不在话下。

在她成年之后，这些小时候许多的生存技能都帮助了她很多，至少要比那些五谷不分的年轻人要好多了。

但现在……这几个不一样颜色的毛线团子快把她给折磨死了，右手里还拿着这个勾针，但根本不知道往哪个地方下手。

和菲菲一样，她身边也围了几个小姑娘，最高的也才到她的腰间，在她们进入这个破落的孤儿院的时候，还十分好奇地盯着她们。

苏白经所幸不为难自己了，不会，那就不做了，手上的动作一停，打量起了身边的这几个小姑娘。

看起来比筱筱大不了多少，按照她们的身高猜测，苏白经本以为她们怎么着也不会过十一、二，但一问才知道，其中最大的已经十四岁了。

只是这身高……苏白经把视线转向那个十四岁的女孩，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这可是孤儿院啊！

在外面难以置信的事在这里都已经稀疏平常了。

苏白经：“你叫宝儿对吧，这里一共有多少孩子啊？”苏白经语气里少了很多冷意。

被点到的孩子手里动作一顿，答案就脱口而出，但编织的动作依旧流畅，“奶奶上个周的时候刚刚说过，一共二十六个孩子了！”

看着她们身上那些不同寻常人之处的地方，苏白经早已经猜出了真相，那些来的时候想出的问题也没办法一一开口了。

孤儿院里可能鲜少有陌生人来，围着她的这几个孩子时不时偷偷抬头撇她一眼，但又很快低下头，从始至终，她们手上的动作都从未停过。

苏白经猜测，这些编织物很可能是这个孤儿院很重要的经济来源，她这样想，也就这么问了。

得到的答案也如她所料那样，几乎丝毫不差。

只是，孩子终归是孩子，没有那么多心机，隐隐约约不知不觉间就透露出了她们的困境。

——维持生计越来越难了，奶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她们很是担心，这些东西也越来越不好卖，有的时候甚至还会碰上蛮横不讲理、欺负她们死压价的客人……

打扫的还算干净的院子里，老婆婆只身一人坐在一个狭窄的小凳子上，弯着腰在忙活着什么。

和那些小孩子交流完之后，苏白经就径直朝着这个地方走过来。

走近了才发现老婆婆这是在摘菜，从她这个视角不能看出，那些绿色菜叶子不是很新鲜，已经蔫儿了，看样子已经放了一段时间。

“婆婆——”

苏白经一把按住了那只正在摘菜的手，之前来的时候还没有发现，老婆婆的手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了，就像是这只手已经被某种病毒占据，身体已经控制不住了一般。

在她的手掌下，老婆婆粗糙的大手还在隐隐地发颤，并非不想控制，而是……不能啊！

“老婆子这把年纪了，不知道闺女前来所谓何事啊？”

被那双苍老却不失锐利的眼睛直盯着，苏白经不慌不忙，说明了她的来意。

从开口到闭口，她的手就没有没有开过，这样做对老婆婆而言有用，会让他比较舒服一些。

苏白经确信，以前的时候，院长就是这么告诉她的，并任由自己的小手覆盖在她的大手上。

在她说完之后，老婆婆沉静了很长时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一个劲地盯着她，仿佛透过了她的身体，在看更加遥远而又虚无的东西。

“好好好啊！”半晌之后，苏白经终于得到了回答，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让老婆婆如此警惕，但她知道，她，过关了！

——

“唉呀，合作就合作嘛，干嘛让我亲自弄，你刚才又不是没看见！”

双方刚敲定完合作，田菲菲就被拉到了一旁，一整个人气鼓鼓的，眼神已经可以杀人了！

卸磨杀驴，这简直是卸磨杀驴，刚才的合作书还是她负责写的呢！

哼！

“菲菲，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吧！”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苏白经早已看透了这田大小姐的性子。

非但那些乱七八糟的脾气没有，相反，性情还格外的……善良。

虽然比不上嫉恶如仇，但也差不多了。

“不光你，我也要一起帮忙”，苏白经余光注意着她的神情，继续往上加筹码。

“行了行了行了，哼，不就区区一个小猪嘛，本姑娘怎么可能学不会？！”

说话间的功夫，两个人就走到了田菲菲刚才呆的那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