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广东(1 / 2)

距离九月开学不到一个月,四十度高温天气,碰瓷行业都全面停业了,只有高中莘莘学子们要顶着烈日暑期补课。

黄少天坐在标准主角位,铅笔盒下压着两张荣耀联赛第一届赛事门票。他靠窗的位置转头一看,能越过低矮的铁门与围墙,看见远方地平线上无风的太阳。空调风从他头顶吹过,吹散白天隔着玻璃传递来的热量,吹得他昏昏欲睡。手里的数学书被他时醒时睡的神来之笔画得乱七八糟。黑板漫反射属于夏日疲惫的天光,穿着校服的学生们懒懒散散,唯一的人声是慷慨激昂的数学老师,老师是个湖建人,他听了半天只听进去一句翻开必修一,今天讲噻因阔塞因。

什么东西?今天讲喉塞音?

黄少天彻底进入了梦乡。

灼热的空气将少年的夏日无限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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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豆回到了常年定居的广东,秦夏在云南快乐养伤。孙哲平还是低估她对亲密行为的接受程度了,她似乎是被他打破界限后就无所顾忌了起来,每天趴在他背上对他呼来喝去,最终满意地看他额角暴起青筋,大半夜不睡觉趴在他耳边唱“白龙马~蹄儿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往往唱不到仨徒弟就会被他暴躁地按倒在床边,咬牙切齿地问小王八蛋你到底想干嘛。

秦夏就侧躺在他身边,哼哼唧唧撒娇,说孙哲平我睡不着。

孙哲平真的觉得自己迟早会死在她身上,字面意思。

后来他学聪明了,一通电话把发誓下半辈子都不要和狗情侣出来玩的张佳乐骗出来了。

“张佳乐。”他说,“过来刷副本,她回家了。”

张佳乐上一秒兴冲冲地开门大喊大孙我来也,下一秒就以光速变脸关门。

等他被秦夏拉进房间,对上孙哲平好整以暇的目光,他身上的怨气比厉鬼还重:“孙哲平,我槽你大爷。”

当然,秦夏也有不作的时候,每当这时候大孙就会一脸糟心地把平静下来的小徒弟丢给他,说她想逛街你看着办,然后自己往床上一躺,安详地闭上眼睛。

去你妈的孙哲平。

一开始陪小祖宗逛街还有点手忙脚乱,她一会儿说要去做美甲一会儿说想做足浴,他还没在手机上搜完附近的美甲店,她就直接冲进了一家内衣店。

有时候她会拉着他逛男装店,说实话这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当店员对她说你和你男朋友看起来真般配的时候——住口!真是为了销量鬼话连篇!!

小祖宗从来不反驳,张佳乐发现这姑娘就是喜欢暧昧,但对他就很少有对大孙的那种出格举动,她给他买一件衣服就会顺手给大孙也买一件,有时候干脆她自己也买一件同款,宽大的男士衬衣穿在她身上显得她格外小,他不由自主地替她挽起袖口。

真的到了付钱时,张佳乐怎么可能会让千里迢迢找他们玩的女孩子付钱。

“无所谓吧,朋友嘛,谁有钱谁付咯。”秦夏挑眉,她可是刚刚见过老豆的限时大款,薅了他一大笔钱,花钱包养小男孩这种限定富二代的快乐她必须享受,她自己套上和他同不同色的衬衫,蓝底白纹,“你以后肯定是超有名的电竞选手,到时候我们逛街全都你掏钱!”

她一边给导购小姐递上银行卡,一边朝他竖起大拇指:“我超级期待以主持人的身份与电竞选手的你们在颁奖台上相遇的那天哦。”

张佳乐:……

他恍惚理解了为什么大孙屡屡被气得半死还是忍不住目光一直盯着她看了(虽然大孙本人并不承认)。

混世魔王可爱的时候是真的可爱啊。

就这样胡闹了小半个月,某一天秦夏垂死病中惊坐起,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合同的事要解决。

她决定收拾收拾包袱,跑去广东找老豆。

老豆对她上心程度没到那份上——又或者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持续发展资源,总之企业给她的合同是待遇极低的外包合同,她扫了两眼就把合同扔一边了。

孙哲平和张佳乐在打副本,她躺在床上,举着双腿玩耍空气里的尘埃,枕着昆明和煦的太阳,拨通了一个从未播出的电话。

“喂?”男生的声音清亮,带着一股京味儿。

“叶秋啊~”枕头被高高地抛起,秦夏看着枕头在即将碰到天花板的一刹那停滞,抬起脚去接在日光里坠落的枕头,“看到自己的名字遥远地出现在杭州的一纸合同上,感觉如何?”

“……”正在被全英文金融作业折磨的叶秋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最后还是放下笔,拉开玻璃门走到阳台,语带抱怨,“你和我哥在搞什么鬼啊?那合同虽然目前待遇没什么问题,但有很多漏洞,以后追究责任很不利的。”

“不是我搞鬼啊。”秦夏喊冤,“我知道的时候你哥都已经签了。”

“他活该。”

秦夏非常感同身受叶秋新仇加旧恨的怨念:“那可不,所以发过来让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