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与2024(上)(1 / 2)

01.2018

喻文州不是秦夏喜欢的类型。

画个坐标轴,他在她最不感冒的区间。冷静自持、理智温柔,守序善良版的斯文败类。

秦夏对这种男孩过敏,本应毫无交集。

魏琛因为他退役,话里话外劝她不要公报私仇,一下子戳中了她隐秘的怒点。

她从来不会对别人的人生越俎代庖,那是魏琛自己的人生课题。为了谁与某人不和简直像幼稚的青春期,他那时候不仅不懂,还自以为是,竟以明事理来好言相劝。

她冷脸三天,魏琛就伏小做低讨好她三天,比复盘比赛还绞尽脑汁地思考他错在哪里。

02.2018

所有人都以为秦夏是因为魏琛退役而讨厌喻文州。

世人对她的宽容如奇迹降临,你很少能见到社会对男人的善意投射到一个女人身上。他们盲目地信任她的人品,纵容她的脾气。秦夏也因此更恶劣地欺负喻文州——太复杂,他承担了她对世界的阴暗面,对人性的自我放纵,和既想被发现又想继续玩的疯狂。

“没办法啦,谁让她和老魏关系好。”有人拍着他肩膀说,“但是她对蓝雨好得真的没话说,看看这大别墅,你忍一忍呗,反正她不会针对你。”

“黄少天不是和她关系好吗?”别人说,“安心啦,蓝雨够幸运了,你就牺牲一下平衡这种幸运好了。”

“出镜率少而已,职业选手不要太在乎这个,大不了我让俱乐部给你接别的广告。”

初见时,他把她当做地位很高而竞技实力不足,营销天才,追求名气大过比赛本身的前辈,态度毕恭毕敬,礼貌而疏离。

她坐在荣耀新闻部的领导办公室,窗明几净,和他说,想要提高蓝雨比赛报销额度,可以啊,你让我潜规则。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冰冷地拒绝她后,她被不知情的黄少天快乐地带到他们面前。

她在黄少天面前完全两样,满眼湿润而明亮的笑意,答应他参加他们的庆祝晚餐,饭桌上,黄少天的可乐与她的雪碧互相碰杯,她的脚趾却在饭桌下蹭他的裤腿。

他手掌青筋都暴起,在卫生间问她到底想怎么样。

“我都说了。”她无辜的笑脸,同样湿润的眼睛,盛满了恶作剧的恶意,“我要潜规则你。”

“可能你以为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但我不接受这方面。”喻文州依旧冷静地拒绝,零点零一秒的停顿中,他在想少天知道他喜欢的人如此恶心吗?

“你误会了。”她笑起来,“我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

有黄少天在,她从来不会为难蓝雨。

被为难的只有他而已。他不在乎镜头被删,代言被拦,但他在乎自己的训练时间被打断,好好地走在选手休息室路上却被一双手拉进空房间。

他妥协,他不想闹绯闻,不想被人发现,不想平静的竞技比赛被外界干扰。

但她不在乎。

她不在乎他的竞技生涯。

键盘上节奏而稳定的手被她主导,年轻生涩的灵魂由她领舞。现实远比做梦快乐,刺激与比赛不相上下,那年他十八岁,她二十三岁。他的眼角沁出生理盐水,她只有在这时候才会哄他,他张开嘴,舌尖柔软地进退,鼻息交融,有种瞬间,他以为他们是相爱的。

理智的人从不被假象迷惑,他偷录视频被她发现,手机掉在地上,他喘息地用手背盖住眼睛,不想看她的眼睛。

戏谑的、恶意的,唯独没有明亮笑意的眼睛。

“是想举报我X骚扰吗?”主持人的专属休息室,她给狼狈不堪的他整理衬衫,纽扣一颗一颗系好,掩盖皮肤的水渍与痕迹,“你今年刚好十八,未成年猥亵好像不能成立哦。”

“那——”秦夏有一种真的那样好像也不错的兴奋,她还从来没有过在和平世界的坐牢体验呢,“去吧,喻文州,我还没坐过牢呢,我们一起身败名裂。”

他看向她的眼神实在太过厌恶,感情过分浓烈,熏得眼眶都在发红。他们肌肤相亲,但他所有情感与理智都在反感她。与初见时的礼貌笑意形成鲜明对比,让她整个人都有种战栗:“完蛋,你越讨厌我我越想欺负你。”

“为什么?”他问,“就因为我取代了魏队?电子竞技本来就很残酷,你不该这样。”

她也很残酷。

秦夏的嘴角一下子挂下来,好像情至浓时两人//滚//在/沙发上的火热气氛荡然无存,她随手将衣服扔到他身上:“原来你也这么想。”

她揉/了/一/把他的裆//部,他差点跪下来,心中愤怒又酸涩,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他想说什么,但她不想听了,面无表情地把他赶出了房间:“喻文州,你真没劲。”

03.2024

“喻文州。”

隔着四年的光阴,他二十四岁,她二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