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淌爱河(2 / 5)

其实她想说的是,为什么就得她来呢?她的玩伴里有很多麻鸡男孩,他们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除非姑娘们烤好曲奇给他们送过去。

她为此感到疑惑,“我一定要学会下厨吗?”

“我以为你很喜欢。”耶利亚挑起眉。她正在誊写某个炼金术公式,书堆从她脚边一直摞到头顶,摇摇晃晃得有些吓人。

玛丽戈德撅起嘴,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她和男孩们一样,“我只喜欢出炉可以享用成果的那几分钟。”

但这几分钟的代价太大了,她要为此付出整个下午。她宁愿在书房看无趣的《基础咒语大全》,至少它们能让她未来在学校轻松一点,而厨艺——请原谅,她暂时想不到它能带给她什么。除了让她更贴近布斯玛先生(那位热心夫人的丈夫)口中,那种他所谓的‘贤惠的妻子’。

耶利亚的注意力集中在稿纸上,还有一支羽毛笔在她肘旁独自奋笔疾书。她的声音有些敷衍,显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不喜欢就不学,只要未来你不会饿死你自己……让我想想,或许周末我们可以去逛梅西百货。”

玛丽戈德眼睛亮了起来,她喜欢梅西百货,喜欢那些漂亮的橱窗,也喜欢橱窗里亮闪闪的裙子还有首饰。但此时的她还太年幼,做不到像未来那般自信且特立独行,“但茱莉安她们都要去。”

“But you are Marigold(可你是玛丽戈德).”

耶利亚的嗓音稍微提高了那么两度。她放下羽毛笔看着她,最后露出一个无奈意味的笑,“哦,过来吧小家伙。”

她的手指还携着墨水的气味。它们一一抚过她的额头、脸颊,还有早上格莱德给她扎的小辫。

她的母亲难得流露出耐心的一面,“茱莉安她们会去布斯玛家,可能是因为她们真的喜欢厨艺。但你并不喜欢对吗?那就不要被别人左右了想法。”

她说:“不要做一个没有主见的人,玛丽。你一直都有选择的权利,或许你现在还不懂,但不要放弃它。”

这场对话发生在她们位处纽约的麻鸡公寓,在书房的菱形玻璃窗前,在大清早。

她的母亲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她独立、有主见、爱语出惊人、不循规蹈矩。是她的偶像,也是她的导师。

她将麻鸡写的《海的女儿》当做她的睡前故事,讲完又告诉她不要为这种情节感动,也别为了取悦男孩去改变自己,不要因为他们去做不喜欢做的事。

“哪怕是为了爱?”

“尤其是因为爱。”

而现在,她想给亚历克斯织围巾——她居然打算给亚历克斯织围巾——她甚至都不会织围巾,这不是她会做的事。可是啊……一想到那个男孩,他的蓝色眼睛,看向她的脉脉眼神,她的胸口便被一种梦幻又美妙的情感溢满了。它们吹着号角、撒着鲜花,高唱着尝试一次吧,尝试一次又不会怎样!

她放任自己听从了这个声音,并决定明天比赛结束后就去告诉亚历克斯。如果他赢了比赛,这将是庆祝的贺礼,如果他输掉了,那就是慰问的奖励。

第二天,拉文克劳与斯莱特林的友谊赛在暴风雨里进行。

说实话,比赛烂透了,没有丝毫观赏性。由于不是正规赛,球员们——尤其是绿色那方,小动作层出不穷(其实那已经不是小动作了),警告的哨声与风声一起,比赛期间就从未停止。

玛丽戈德穿着施了防水咒的斗篷,它足够暖和,她却依旧脸色苍白。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于愤怒。如果不是因为亚历克斯,她早加入身旁队伍一起冲斯莱特林喝倒彩了。

等一下。

露在斗篷之外的下巴尖突然绷紧。

为什么亚历克斯是斯莱特林的击球手她就不朝绿色那方喝倒彩?更何况他无数次参与犯规,还故意将拉文克劳的守门员砸下赛场——为了胜利,没有一点风度与体面,这不是她最看不起的行径吗?可为什么换成是亚历克斯,她竟然觉得……觉得可以包容?

梅林在上,她这是怎么了。

比赛后半程玛丽戈德完全没看。她思索着、分辨着,那些丰沛的情感到底从何而来,又从哪开始。可它们诞生的是如此莫名其妙,令她毫无头绪——以至于比赛结束顺着人潮回到城堡,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嗨,玛丽,你这是要去哪?”

西里斯不知从哪钻出来,笑着撞了下她的肩,眼底的幸灾乐祸太过明显,“是去安慰输掉比赛的帕蒂弗吗,他会不会扑到你怀里哭鼻子?那我得提醒你一句,记得多带条手帕。”

“这不关你的事,西里斯。”玛丽戈德皱起眉。尽管她看上去一切正常,可实际上她感觉不太好,非常不好。几只炸尾螺正在她脑子里横冲直撞,她希望西里斯不要在这个混乱的档口给她制造麻烦。

但这可能吗,指望西里斯·布莱克善解人意,这和布莱克夫妇期望他们的长子能成为纯血论的拥趸是一个结论,那就是毫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