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也无碍的。”

姜与乐小跑至长廊处,昂头大口大口呼吸着鲜甜的空气, “我没事,我们快走,可别错过了。”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错过什么好玩的灯会呢。”萧煦与徐祈年并排行走,问道, “这小娘子怪得很,你说是吧,玉卿。”

“在观风亭内,你对尸首可是避之不及,现在,你也要去吗?”

徐祈年一步一步走得极稳,双肩不晃,身姿挺拔,如山间翠竹一般,密睫下的眸子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前面人群中娇俏的背影上。

一众身穿官服的男子中间蹦出个姑娘,凑热闹的仆妇小厮聚在一处议论纷纷。

“我去啊,我可是右寺正,要办案的。”萧煦也听到了杂言碎语,转首轰散道, “侯府的下人都这么闲的嘛!要不要我去跟老侯爷提上一提,让人好好教教你们规矩!”

到底是国公府的公子,三言两语间就拿捏了他们的痛处,人群也就一哄而散了。

进殓房前,仵作先通过烧苍术、皂角来除臭气,又端了一碟麻油,拿了几小块生姜出来。

徐祈年解释说道: “麻油涂在鼻端,再含一小块生姜在嘴里,开始检验后,一定要紧紧闭住嘴,以防秽气冲入。”

姜与乐曾在她写的话本子中看到过这种避尸臭的方法,倒是萧煦从未进过殓房,口含生姜直呼辣人。

殓房内光线充足,发白的尸首置于案上,衣物已经褪去,盖上白布,仵作验尸,徐祈年一行人站在一旁拿着验尸格目一一记录。

姜与乐看仵作验得仔细,从正面、头部至两足底,再将尸体翻身检验背面,期间遇到尸身上看不大清楚的,就把预备的葱、椒、盐、白梅放至瓦盆中捣研,用来贴敷显现。

整个验尸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徐祈年的验尸格目中密密麻麻记了许多。死者两手掌伸张,头发散乱,五官中没有水滴流出,指甲缝里无泥沙,应是死后被人丢至水中。

据推断,死者的年纪应在十四五岁左右,身上没有找到明显的致死伤,也就是说,死因不明。

“各位大人,你们看此处,最为古怪。”仵作将尸首两腕翻转过来,与身上其余各处相比,两腕至手肘一段呈青黑色。

三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姜与乐抖颤着问道: “这里的皮呢……”

“应是凶手剥去了。”徐祈年咽了咽口水,撇过头去,不忍再看。

“什么变态,居然还有这样的癖好!”萧煦有点后悔进了这殓房,原是为长点胆子,现下倒是少了胃口。

待验尸完毕,出了殓房,日头垂落,血色的光线涂在屋脊上,若换做寻常日子,她一定夸一句 “煞是好看”,但不是今日。

“萧兄,姜评事,你们有何想法?”

“我还能有什么想法!今天真是倒霉,面对面地碰上一具死尸,回去得好好净个身,去去晦气。”

萧煦不停地拍打着身上所着的红衣,殓房内携带的气味他很不喜欢,闻着就让人感到有股霉气。

短暂接触下来,姜与乐对这位言语一向激昂的萧小公爷有了大致印象,就是,不必把他的话当真,所以无人理会他的抱怨。

她抬首对上徐祈年的视线,清澈的眸子中带了些许疲意,原来,他在等她回答。

“死者身份未知,死因不明,面貌难辨,又是在承远侯府的园子中发现的。”她顿了顿,看二人都盯着自己,继续说道, “所以应先从承远侯府查起,排查府中女眷,确定尸首来源。”

说着简单,但对方是侯府,若不配合,大理寺也很难开展调查。

徐祈年点点头,明白她的顾虑, “已到下值时间,姜评事先回府吧,莫叫家里人担心了,侯府,我们明日再去拜访。”

天色已晚,尚京城内的高门大户最是讲究礼节,尤其此案还跟女眷有关,深夜拜访只会讨人闲。

何况承远侯府出现浮尸之事已闹得满城风雨,再连夜带人搜查,不论结果如何,都不利于承远侯府的名声,裴侯若不配合,以后的调查则更难展开。

这一天的晚霞特别好看,车轮大的落日挂在西边,挥洒着最后的暖意。姜与乐靠着背垫坐在马车上,耳旁充斥着小贩们的吆喝声,有卖炊饼的、卖饮子的、卖香饼的……

因乏累而紧闭双眼的姜与乐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同在马车内的春桃, “尚京城内,哪里能买有身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