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2 / 3)

我目前的身份,即使杀了人,我的命还是能保下的,不过我的父母必定要舍弃掉一些东西。”

姜与乐脑中转了个弯,一下子通透许多, “兵权?”

“对,所以狐狸要造势,事情闹得越大,民意越强,朝廷上就越有借题发挥的空间。”

“那兴国公舍弃兵权了吗?”

“他没当着我的面提过,但我能从三司会审中全身而退,想来他是见过太后了,我实在想不到除了用兵权作为交换,还能有什么能让太后发话放我出来。”

明晃晃的太阳下只有他们两条孤单的影子,姜与乐背后渗出了许多汗,她也分不清到底是热出来的,还是冷汗。

徐祁年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安慰道: “你别想太多,说不定我们只是遇到了个变态杀手,他能对孩子干出这些事情,还不够变态嘛。”

“不,其实你说得有道理,只是我从未往这方面想过,我回去再慢慢捋。”

妇人很好认,街口茶棚处只有她一位客人,脸部干瘦枯扁,只有薄薄的一层皮,纵横交错的细纹看不出她的年岁,身上的黑色麻衣不知穿了多久,能隐隐看出它本来的底色是灰褐色。

姜与乐和徐祁年一靠近,还未张口,她就像察觉到了什么,蓦地抬起双眼,浑浊的眼睛里陡然射出一道精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高呼, “大理寺的老爷们,求你们为我做主啊,我儿被朝廷官员拐走,下落不明,求大人们帮我找回我儿子!”

几乎是在她跪下的一刹那,姜与乐也跟着一道屈了膝,双手搀上对方的双臂才知道什么叫做枯骨一样的身体, “你先起来。”

妇人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子,嘴里还是哭诉者那些话语,姜与乐口中安慰着她,徐祁年找老伯点了三碗茶, “我们坐下聊。”

姜与乐把语气尽可能放温柔, “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再慢慢谈,好不好?”

妇人停止抽泣,敛起眼中的水汽,眼里又充满了希望, “我叫汪洁芳,昉州越县人士。”

“好,你说有位朝廷官员拐走了你的儿子,具体是怎么回事,从头讲讲,越详细越好。”

这案子从地方移交大理寺不容易,谁也不知道汪洁芳是怎么做到的,但此刻她眼里甚至闪烁着一丝喜悦, “我来尚京城已经有四五日了,大人您还是第一个愿意听我讲的。”

姜与乐和徐祁年互视一眼,面带惭色,徐祁年将茶碗推到汪洁芳面前, “其实是我们来迟了。”

汪洁芳慌张地摇着手,生怕自己刚刚说错了话, “不迟不迟,是我,是我的问题。”

看她这样,姜与乐更是心酸, “他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开始说吧,尽早知情我们也好尽早调查。”

汪洁芳抿了一下唇,开始徐徐道来, “我丈夫死得早,家里就我和一个娃,我平常做点针织活,勉强还能度日,但这两年昉州各县收成不好,还要供着京里的权贵,米面在我们县都快赶上金子了,有些身子弱的,都没撑过去年的冬天。”

“年初的时候,京里来人,说是什么御史,我也不懂,只知道是京里的大官,把县老太爷抓走了,我们这才知道县老太爷背地里干了多少肮脏事,好事接二连三地来,京里还派了人来给我们发粮食。”

说着说着,汪洁芳开始懊恼起来, “都怪我,我就不该贪那一口吃的,那大人看我儿活泼好动,好像很是喜欢,还多给了两个馍馍,一个玉米,他还问我愿不愿意将儿子送到他府里做工,吃穿不愁,银钱还多,能攒一笔媳妇钱。”

“你儿子是不是身体不错?”姜与乐适时地抛出这个问题,如果那位大人真的是买来虐杀比试的,一定会看上身子壮实的。

“对,我儿子身子一直挺好的,别看他小,即使这两年收成不好,他也总能从山上掏些鸟蛋,挖些笋,有时还能抓到鸡和兔子啥的,成天跑来跑去的,身子骨可壮实了,不然那位大人也不会想让我儿去他家做工。”

姜与乐心里打起了鼓,提点刑狱司的副使领怎么可能亲自给府里挑小工,那还要管事的干嘛。

徐祁年看看姜与乐,又看看汪洁芳,也觉得这事八成跟狐狸脱不了关系, “你没有答应那位大人,你是怎么确定他把你儿子拐走的?”

汪洁芳抹着眼角的泪,目光中藏着怒意, “我就这一个儿子,我当场就没有答应,那位大人还客客气气地说着没事,我寻思着这大人真是好人呢。接下来的小半个月,那大人也没找过我们麻烦,照样赈灾,照样给我儿子多分一些食物,我心里还很感激他,谁知道他还惦记着我儿子。”

“有一日,我手里有一批针线活要赶工,我就让我儿子去领赈济粮,可我左等右等,我儿子就是没回来,我去寻,那里的小吏说今天就没见过我儿子,还说是不是我儿子贪玩,跑去哪里玩了,所以没去领粮食。”

她越说越激动,几乎要把桌上的茶碗打翻, “这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儿子虽然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