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身一变小富婆(1 / 2)

直到堂内的一炷香烧完了,这场闹剧才是真的结束。往外头一瞧,天色都晚了些。子秋跟着阿旭去钱庄了,身边只剩子春陪着,刚出门,子春又将那件白斗篷给她披上了,二人回到浣楚常住的闺房,给她重新梳了个得体的夫人发梳戴了只素雅的银钗便往前堂走了。前堂停了侯爷的棺木,这会已是订了丁,越是走近,那纸灰气越重,烛火越亮,白蜡烛摆了一整屋,大夫人正跪坐在灵前,不声不响,像个木头人一般,接应浣楚的是大夫人身边的刘嬷嬷,披风又脱了下来,只是这次由刘嬷嬷收着,刘嬷嬷也没避着大夫人,给浣楚行了礼才道:“小夫人可算是来了,奴婢听彩衣说二夫人今日在偏堂治了一番二房,可算是给我们大夫人出了口恶气了。”

浣楚笑了笑没接这话头,看了眼大夫人:“大夫人可是一直在灵堂守着?”

一提到这个刘嬷嬷也叹起气来:“大夫人这几日都在这坐着,除了吃饭的时候会走动一下,平日里是动都不动,也不说一句话。跟块石头似的,老奴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去同她说。”浣楚冲刘嬷嬷点了点头,便走到大夫人身边,就着一旁的蒲团跪下了,对着灵牌拜了拜:“夫人,老头的出殡日已经定下了,三日后,夫人这般模样,半死不活的,是准备跟着老头一起走嘛?就连那裘氏欺负到头上来也不曾叫唤一声。老头可不希望自己走了还带上一个。”见夫人还是不动,浣楚就伸手去抓她的手,刚握到手中,体温凉的可怕,赶忙去看,夫人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了。浣楚被吓白了脸,连忙去拖她:“子春手脚快些,去叫郎中来,刘嬷嬷搭把手,赶紧把夫人扶回去!”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院里乱做一团,好在郎中来的快,给夫人诊治后说是近日受寒心力交瘁再加上本身气血亏损,再这样折磨身体,怕是真的要送走了。夫人这次只是昏了过去,给开了服药,迷迷糊糊时醒了喝了半碗药才睡下去。

浣楚在她床前坐下。这一坐,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月光照了进来,她才起身,给夫人掖过被子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打开房门,外头的子春彩衣都以睡去,未曾察觉浣楚出来,她也没打算叫醒这两个丫头,只身走进了院子,她的衣裳单薄,一路走来,更觉得荒凉,府内的客人都睡了,只剩下僧人还在灵堂中诵经。

她一个人走了好久,孤寂的风一遍又一遍的撩起她的裙纱,愈走愈近,那诵经声像是在耳边,她一个人走到灵前,刘嬷嬷见她来了,又见她穿的如此单薄,惊了一下,赶忙脱下身上的厚衣裳要往她身上盖:“小夫人,这夜里头外面天寒地冻的,您就是这么过来的?”

浣楚没说话,推脱了刘嬷嬷的好意。

小沙弥见她来了,微微点头向她致意,浣楚也回了礼,之后便也跪在了夫人先前跪的蒲团上。刘嬷嬷知晓她用意,转身出了门,又将门关上,挡住了外头的寒风。

浣楚扣在蒲团前,久久不出声。手抵着额头。那些话到嘴边滚过一圈,到底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还记得幼时,每逢月中,老头都会将她接回来,住个几天,教习姑姑日日教她诗词规矩。因此每次到了月中都要苦恼不已,姑姑严厉,做错事了要被打手掌心,每次受罚夫人会抱着她哄一遍又一遍,直到逗开心了为止,这个时候老头就会板着脸,像个老古板一样:姑娘家家的,倘若是没文化没规矩,日后怎么活下去,这点疼都受不了,以后怎么成大事。”他每次这样说话时胡子都一翘一翘的,会把她逗笑,然后又被老头再数落一顿。他从来没安慰过她,却会在每次受罚后让身边的小厮给她送来伤药。长大后,教习姑姑再没罚过她,老头也开始刻意避着她,连话都少了,似乎是为了避嫌,每次来主宅见不了几面,就要回去了。只是每次回去时包裹中总是会多好些新鲜玩意。大多数都是些笔墨纸砚,偶尔会有汴京当下时兴的糕点。还有小姑娘家家喜欢的发簪头绳。

只是。

从今往后,再没有这些了。

教习姑姑走了。他再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站在浣楚面前颤着胡子数落她了。

从今往后,这条路,不管再艰难,也只有她一个人能走下去了。也没有人会再在她难过时塞上时兴的糕点。再没有人能在岔路口时告诉她怎么走了。

要守着夫人,要守着这个家。真的好难。

出殡那天夫人仍昏迷在床,瓦是浣楚摔得,漫天的烟灰,凄哀的哭声盖过了那些议论声。浣楚一身白衣,瘦弱的身子撑起了担子,走在了所有人的最前头,手中举着引路灯,走进了黑暗。

满堂的宾客,她一个都不认识,她只能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由刘嬷嬷引着一个一个去认,必须死命的去记。她已经是当家人了。此后没有人会再去迁就她。

和各位贵夫人敬了酒,道了谢后,浣楚才得了一会休息的时间,留下子春子秋在堂前照看情况,一个人去了后院。才不过一会便有人来了。

“江芷宁,你实在是有够愚蠢的。”说这话的是一个穿着紫衣的姑娘,衣着华丽,记得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