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谋不轨(1 / 2)

“那便陪他耗着,我也着实好奇他想玩什么把戏。”浣楚言罢将手中的帕子紧紧地捂住鼻尖,又是一阵轻咳,子秋赶忙领着浣楚回了院子。换了一身青灰的衣裙,半梳半挽的发式,瞧着端庄好些。思索片刻又叫子秋取了些许银两,拿薄薄一片红布草草裹了起来,二房来访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临出门前浣楚又顿住,径自将唇上一早抹好的唇脂擦了去。

堂前的人早以落座。夫人亲切的同江愿嵩搭话,江愿嵩也是笑着应答,笑容瞧着殷切,却是笑意不及眼底,他自是不喜这伯母,二房被大房压了许久,积压的怨气无处发泄,如今情形却又不得不去讨她喜爱,倘若是叫这伯母看上,过继到大房,此后便再也不用担忧仕途,故而她说话,江愿嵩只得一句一句的应着,旁边的郎君倒没他这么好的耐性,这会儿伸着脖子去往外瞧,这美娇娘只瞧一眼便叫人心痒痒。

这幅猴急模样连夫人瞧着都觉察出不对。这人脚下步伐虚浮,相貌瞧着也不算是出众,脂粉味直挠鼻尖,穿的衣裳倒是好料子。夫人瞧了半晌,并未认出此人是哪家郎君。江愿嵩见状言道:“这位是李家二公子,伯母没见过他实属正常,他前几年被李大人丢去了外城宅子里,鲜少在汴京露面,这点倒是同姑姑相同。”他半是认真半是讥讽般解释。

话头刚落,夫人刚想问点什么,外头就传来了一阵咳嗽声,这声不用猜便知是谁。江愿嵩见她来了便故意提高了音量:“伯母有所不知,我这李兄虽是庶子,但好歹也是高门大户正儿八经的郎君,李大人家虽说与我们江家算不上是门当户对,但好歹也是个富贵人家。如今姑姑的情况怕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好的郎君了吧。正巧着李兄对姑姑有意思,嵩儿这才上赶着来讨这个嫌。原是叫母亲来说的,是李兄提出借此机会先相看一番。”

“姑姑可得要多谢嵩哥的美意了。”浣楚被子秋扶着走了进来,刚一进来,那李郎君眼睛便看直了。浣楚一副病西子的模样,又是挂在子秋身上,由她扶着这才落座。子春也绕到她身后,二人一人替她垫着后背,另一人伸手托着她,浣楚示意了下身边的子秋,子秋会意拿着包裹着银两的红布将它摆在了江愿嵩身前的案桌上。江愿嵩看着包的潦草的岁礼忍不住黑了脸:“侄儿也多谢姑姑。”

浣楚兀自低头喝着茶,也不理会江愿嵩的话,似是出神,夫人知她意思,笑着扯开话头:“嵩儿倒是个有心人。”

江愿嵩不愿放弃,将岁礼递给身后的小厮,见堂内静默无人搭话,便轻咳了声:“姑姑未何不说话,难不成是瞧不上我这位朋友?是了,我这姑姑心气高,我倒是忘了这茬儿。”他转身欲去拉那李郎君:“李兄,我家姑姑无非是还没认清眼下情形,妇人眼界窄小,李兄可莫要与之置气,。”

这话说的直白,当下堂内的人都变了脸,下人更是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子秋见状先将子春拉至身后再转头去看浣楚 ,见她没反应,眼下也不敢出声,环顾一圈,堂内人表情都有些僵硬,唯独这事主像是没听见只顾低头把玩物件不说话,忽的笑了声,抬头看向他,眼中似有坚冰,态度不言而喻。

江愿嵩见状,心中只觉莫名,转而又撑起了笑脸:“姑姑这是在怪侄儿了。姑姑瞧不上我这位朋友。敢问姑姑,是否早有退路。是早以择好良人,还是心比天高,想嫁萧向那样的世家?一步登天?”

此话一落,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那李家郎君也惊地看向他。

“你失言了。”浣楚没理会他的失态,轻飘飘一句失言将他堵了回去。她慢悠悠伸出手盈盈一指:“不是我心比天高,只是你带个草包,怕是刚从哪个秦楼姑娘榻上下来便径直来了敦亲侯府。你若是要羞辱我,大可不必用此招。再者,李大人爱妻,只有一位嫡子,这位只是旁的支系,夫人身处汴京早以猜出,只是夫人不愿与你们这些小辈争论,也就是嵩哥你,还傻傻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这般拙劣手法,实在是小瞧了我们。”

言罢那李家郎君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上来:“外人传言你江芷宁为二嫁妇,尖酸刻薄,心比天高,并非谣传,今日一见,传言的确属实。本公子是看你可怜这才愿意上门相看,如今再看,怕是也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你这样的女子这辈子怕是都嫁不到高门。”他说的面红耳赤,言罢愤而离去。

浣楚没理会他的话,自顾自的摆弄手中的玉珠,江愿嵩见状冷哼一声:“姑姑口齿好生伶俐,今日对李家公子如此羞辱,他日怕是想求着嫁进李家都没机会了吧。”

浣楚忽然将手中的玉珠猛的掷向地板,玉珠一落地便碎了开来,堂内倏的安静了,连走至门外的李郎君脚下步子也是一顿,回头张望起来。

再无人敢说话,及静的堂内,只剩一颗还未碎掉的玉珠滚动的声响,玉珠一路滚着,滚到了江愿嵩脚边,他也跟着停下了动作,咽了咽口水,噤声。

“子春今日的首饰是如何挑的?这般劣质,且来路不明的珠子都敢往姑娘面前放。”子秋赶忙上前搭话,大声训斥着子春,子春低头认错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