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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饮听见过太多喜欢他的女生的眼睛，乃至于不得不很清楚这一点。

周饮听唇角翘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浅淡划过云初压在文具袋上的小小的指甲盖，“云初。”

云初眨了一下眼，点头，示意周饮听自己在听：“你说。”

周饮听轻笑，喉底发出类似狡黠的戏弄声音，“你不喜欢我。”

云初没想到周饮听会问她这个，想不到话来回答：“怎么忽然问这个？”

周饮听摆正脑袋，稍微多了正行的姿态：“你不喜欢我，干嘛要和我一样放弃考试，在这里陪着我？”

云初抬起手，示意周饮听看腕表的时间：“我是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陪着你。”

周饮听眉梢一挑：“你觉得，你就算这个点去考场，你也依旧能完成那张卷子？”

云初很认真地点点头，“我可以，你也可以。而且，我哥哥不希望我放弃任何一场考试，所以我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周饮听唇角的笑容，明显因为云初说出口的哥哥二字僵住。

周饮听湿润的舌尖划过唇角，哼笑，学着云初刚才的语气，嘴里轻声呢喃了一遍云初话里的关键词：“哥哥。”

云初：“你知道的，我有个哥哥。”

周饮听当然知道云初有个哥哥，而且知道云初的哥哥是谁。

周饮听坐在那级台阶上，想到一些往事，瞳孔颜色越来越深：“我知道。”

云初颔首，附和周饮听说的话：“你问过我有没有哥哥这件事。”

周饮听应声，低下脑袋，结束了和云初的继续对视：“嗯。”

说完这句后，周饮听利落起身，从口袋抽出自己的两支笔，大步往台阶上走来。

路过云初所在的教室，周饮听脚步慢了一秒，提醒教室内的云初，“走了。”

云初见周饮听收拾好心情，表现的比自己情绪糟糕收拾好心情时，还要来的开心。

云初展颜而笑，抱着文具盒，小跑出了教室，在教室门口和周饮听分别，和周饮听朝着反方向跑去：“加油，你快去考试，我也去考试了。”

云初小跑离开后，往云初跑去的反方向走了几步的周饮听，在原地停步，转身朝云初离去的方向看。

他看着云初跑得乱七八糟的小碎步的背影，感到好笑：“加油？”

他们两个人分明是对手，云初却还陪着他、开导他，为他加油？

周饮听无奈摇摇头，转身继续往自己的考场走去。

行至长廊的尽头，周饮听放在口袋的手机嗡嗡作响，页面亮起熟悉而陌生的联系人信息。

周饮听看也不看，直接挂断了那个电话。

然后，那个电话又接二连三地打来。

在安静的楼道内大作的手机铃声，吵得周饮听头疼。

他皱紧眉梢，面对周家那位老爷子的时候，总是一副别人欠了他八百亿的臭脾气样子：“什么事？”

那头是周老爷子醉醺醺的咆哮声，以及周围劝阻周老爷子不要再说了的嘈杂声：“你他/妈/的敢对老子的新老婆动手？！老子直接派人撅了你那该死的亲妈的坟/墓！”

周饮听听完对面的这句话，对面紧接着传来其余的慌张解释声：“对不起对不起饮听，你爸喝醉了，说的这些话都是无意的，都是喝醉了上头的话，不是真心的。”

全周家上下都知道周饮听说一不二的爆脾气。

敢这么两头煽风点火的人，除了真正不怕死的，就只有那位刚进周家大门不久的周老爷子的新姘头。

周饮听能听出现在跟他打着电话，在这时候跳出来充当好人的人是谁的声音。

周饮听的声音冷到了极点，身体因为肾上腺素极速飙升，不断颤抖，眼眶发红，像匹发怒的野狼。

“叶文淑。”周饮听一字一字，发音清晰而声线压抑地念出对面人的名字，“要是那个老家伙真因为你的几句挑拨离间，派人撅了我妈的坟墓，你俩一定会下去给我妈陪葬，在黄泉路上成为一对幸福的老不死鸳鸯。”

周饮听眼神冰冷，说完那两句话，愤怒的情绪在心底积压到了极点。

他抓紧手机，猛然将手机从三楼的楼梯口砸了下去。

不放心周饮听一个人来，悄悄跟过来看的云初，脚边猛然掉落一个被摔得稀碎的手机碎片。

手机零星的碎片在楼道飞溅，在离碎片最近的云初的裸露肌肤上，划出细细小小的伤痕。

云初的皮肤白，那些伤口冒着血，便就更加明显。

周饮听冷着脸往下走。

途经云初这里，他多看了她一眼，接而继续收回目光自顾自向下走。

云初捂着不断渗出血的手臂，望见周饮听都快要出了教学楼的大门了，最后又突然半路停顿，兀自折返回来。

周饮听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