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抽烟，回味着周饮听刚才不断念叨的名字，眼眸狎昵：“云初，到底有什么好的。”

叶子想不通，他从来没见过周饮听真的喜欢谁。

周饮听自小就崇拜传闻中的学习天才云以泽，到了后来，他将云以泽当成了竞争的对手，同他线上线下比试了一次又一次，但都没能超过云以泽。

再到后来，周饮听追到云以泽曾经的母校高中，想在那里超过云以泽往年考出的优异高考成绩，超越被誉为理科状元的云以泽。

却偶然得知，云以泽早就死了。

周饮听躺在沙发上，做了一个深沉的梦，梦见自己多年的执念融入云初的身体。

到了那个梦境的最末尾，周饮听分辨不清自己喜欢云初，到底是出于对那个久追不舍的梦想的执念多，是云初安慰陪伴他多，还是对云初真正的喜欢多。

说到底，他对云初的喜欢，也没高贵到哪里去，是带着目的的。

云初在大学内的日子照旧过。

云以泽身体不好，被云初接过来，养在身边。

几个人生活拮据，租住的出租房小，云初和孟妍妍挤一个房间，云以泽单独一个房间。

清晨起来，云初洗漱完毕做好三人份的早餐，迫不及待去敲云以泽的房门：“哥哥，可以起床吃早饭啦。”

云初没有得到回应，又敲了敲门，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云初的手握在门把手上，直接推门进去，走到了云以泽的身边。

云以泽还在睡觉，身子平躺，脸侧向枕头那边，一只手放在枕头下，一只手随意搭在肚子上。

云以泽的身体比他之前大病的那段时间差不了多少，很是憔悴。

云初没有打扰云以泽，难得他睡着，直接蹲坐在云以泽的床边看他，怎么也看不够自己好不容易才归来的心上人。

房内没有拉开窗帘，光线昏暗朦胧，照得云以泽的侧颜愈显温柔好看。

云初两眼弯弯，满心满眼都装着云以泽的模样，根本没有闲工夫去想周饮听的名字。

云以泽似乎梦到什么，哼唧一声，侧脸蹭了蹭枕头，长睫颤抖。

云初的手戳戳云以泽浓密的长睫毛，眼中的温柔快要溢满出来，唇瓣笑容只增不减，哄小宝宝那样拍了拍云以泽的胸口，哄人，“乖~”

云以泽皱着的眉心稍微舒展，过了好一会儿，醒了，缓慢将眼睛睁开条缝隙，声音沙哑，“你从刚才就在这里了？”

“对啊哥哥，”云初靠近云以泽，脑袋贴靠在云以泽的身边，和他亲近贴贴，“我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你了。”

云以泽很浅地弯唇：“你可以直接叫醒我，不用这样等着我。”

“我喜欢这样等着你。”云初唇角翘着，少女心思表露在脸上，“很喜欢。”

云以泽两手撑在身后，掀开被子起身，伸手将云初从冰凉的地板上拉了起来，进入盥洗室洗漱，边刷着牙边口齿含糊地问云初：“你又早起早饭了？”

云初点点头，小碎步跟着云以泽进入盥洗室，不想跟他分开一步：“对。”

云以泽身上套着睡衣，黑白格子的，乍一看像衬衫。

云初从后面抱住云以泽，脑袋靠在他的脊背，手指隔着云以泽的睡衣在他的肚子上画着圈：“哥哥，我昨天做梦了，梦到了很真实的一个梦。”

云初回想着那个梦，蹙起眉梢，好看的小脸变得皱巴巴的：“我梦到你在一条很窄的小径上站着，我站在高你一阶的地方，伸手牵你的手。”

“然后呢？”云以泽吐掉口中的白沫子，询问云初，让云初继续说下去。

云初皱眉，回索自己记得的部分：“我记得我很真实触感地牵了你的手，你还从后侧方搂住了我的脖子。”

云初说到一半顿了顿：“不过，那个人好像是你，又好像不是你，我看不清楚脸。”

云以泽刷好了牙齿，往脸上拍了清水开始涂洗面奶，弯下腰，抬起头，透过镜子看身后黏着他的云初：“那是谁？”

云初抬起眼眸，和镜中的云以泽对视，脑中划过一道小闪电，皱起眉梢，“是……”

是很像云以泽的一个人。

是周饮听。

云以泽不知道云初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手上沾了点水，让云初回神：“怎么开始发呆了？”